——
元丰帝在乾清宫背着手来回踱步,不停思量。
老二会不会把真的把朕的乾清宫给拆了?
老大在这个当头把他截过去是说了什么?
元丰帝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场景,但他万万没想到,老二屏退众人后,直接朝着自己伸手。
“虎符还我。”
元丰帝:……
是不是过于直白了些?
他被噎得半响说不出来话,心中打了无数遍的腹稿都被这四个字给搅合散了。
岑扶光今天做不了孝顺儿子,更没有耐心等他沉默。
他左右看了一眼,最后在进门处的一对青花缠枝大瓶上停住了视线,几步就走了过去,直接抱起来举至半空,“给不给?”
“等等,那是真货,很贵——”
“嘭!”
岑扶光直接松手,价值千金的瓶子就这么碎了,碎了一地,比此刻元丰帝碎掉的心还要多得多。
还在巨大的心痛中没有回神呢,逆子又举起了另一个。
“给不给?”
“等——”
“嘭!”
元丰帝:……
刚刚碎过的心又再度碎成了千百片。
而岑扶光没有停下他丧心病狂的步伐,直接顺着往前走,顺手又拎起了一个玲珑瓷的花瓶,还随意抛到半空单手接住再抛起,“给不给?”
“这只有一个了,库房都没有多的了!”
元丰帝肝胆俱裂地看着被他随手抛至半空的宝瓶,“好好商量,咱们父子两——”
“啪!”
岑扶光手一松,又碎了。
元丰帝眼神都呆滞了,只看着一地的碎片,抽动着嘴唇,龙目已然含泪。
岑扶光理都不理他,这次都懒得问了,入目所见的所有瓷器,都被他小手一推。
“啪!”
“砰!”
“啪嗒!”
“咣当!”
……
等元丰帝再回神时,已经满地狼藉,整个乾清宫一件完好的瓷器都找不出来了,他抖着手指着一脸无辜站在原地的岑扶光,嘴唇都发白了,“你,你你这个逆子,老子今天不打你就不是你爹!”
“装什么。”
岑扶光冷笑,“赝品而已,如果有一件真品,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元丰帝:……
“你要非说这是真品,那我就要去你私库转转了。”
“多出来的眼熟之物,我肯定要拿走的呢。”
元丰帝艰难挤出了一个笑脸,“父皇知道,你想领军打仗,可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你是皇子,你的安危关系着太多的人和事,你真的不能再在战场冲锋了。”
“父皇已经选好和西戎开战的将领了,都是你曾经的部下,他们如今也已经成长,可以独挡一面了,你可以尝试放手,把心思都放在政务上了。”
语重心长又不乏慈父之心,甚至明言让岑扶光多操心政务,太子预备役已经明牌了。
岑扶光太了解他了,只观他神色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