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妙珍察觉到,连忙拍她的肩膀,问,“小兔,你还好吗?”
“啊,”南依轻轻应了声,这才抬起头,鼻子红红的,“我没事的,就是锅底实?在是……”
她顿了下,才继续道,“太?辣了。”
谁也没想到,这可能是几人聚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
这个消息传得很快,班上同学知道后,多?少都有些难过。
这一整个下午的课,上得不怎么活跃,有几个同学,时不时就给后面?的徐曜传张纸条,大?多?是一些离别的祝福。
第二天还有学校组织的月考。
班主任见班里个个没精打采的,也只得松口说,“你们调整调整状态,月考结束之后,允许你们给他开个欢送会。”
底下有同学欢呼了几声,不约而同道,“谢谢张老师!”
南依却始终低着头,做着完形填空。
外人看?来,她很平静。
只有她自己知道,两篇阅读理解,答案全?都是错的。
她根本静不下心。
没心思做题,没心思考试。
当晚回到家,南依对着手机翻了又翻,看?着两人曾经发过的短信,几乎是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参加月考。
座位被?打乱,南依找到位置坐下时,才发现旁边就是徐曜,两人只隔了一条过道
开考前,徐曜敲了敲她的桌面?,一如?往常一样,语调懒懒地说,“借支笔。”
南依鼻腔有点酸,隐忍着从笔袋中拿出他常用的那?支,递到他手里。
铃声响起,考试正式开始。
第一科是语文,第二科是数学。
南依做到一道选择题,动作略微停顿。
这是徐曜最薄弱的概率题,从前她总喜欢用这类题考他。
吃饭的时候,会故意问他,“阿曜,你说我夹起牛肉丸的概率是多?少?”
日常上学,也会逗他,“我在班上随机抽两人陪我去超市,公式要怎么列呢?”
每一次,都会让徐曜很崩溃。
心里又不住地泛着酸,南依不由自主朝旁边看?去。
徐曜悠闲地转着笔,思虑片刻,写?上答案。像是知道她在看?他一般,“嘎达”一声摁了笔,他转过头与她对视。
监考的是语文老师,理论上来讲,是不允许交头接耳的。
但见是徐曜和南依,她也就没提醒,若无?其事地向后方走去。
徐曜低声说,“这题我会做。”
“选C,对不对?”
他唇线勾出一抹笑,眼尾微翘,笑意如?缱绻春风,还故意带了几分小得意。
他是在调节氛围。
可南依的眼睛却愈发酸胀了起来。
徐曜学籍已经不在一中了,他可以不参加这次月考的。
但他坚持坐到这里,还认真做了每一道题。
想到这里,压抑许久的情绪再也绷不住,南依愣愣地看?着他,两滴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
看?她哭,徐曜自然是着急的。
可两人有两步之隔,他没法为?她擦眼泪。
可是换种想法,能这样看?着她的时间,似乎也不多?了。
离别已经进入倒计时,哭也好,笑也罢,只要是她,每一刻都是弥足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