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依疑惑不解,“我在我妈这里啊。”
徐曜说,“好?,先?别?睡。”
不过只言片语,南依便能听得出他状况不对,忙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徐曜只道,“别?睡,等我。”
……
雨下得更大了。
暴雨滂沱,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水汽之中。
一辆黑色轿车在暴雨中疾驰。
路边景象连成一片,迅速向?后移去。
车轮溅起水花,雨水砸在玻璃上,形成一道雨幕,几乎要模糊住他的视线。
徐曜却视若无?睹,脚下用力踩着油门,加快速度。
另一边,南依在挂断电话后,始终心神不宁。
徐曜鲜少会这样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
外面还在下着雨,南依坐在沙发上,时而看看手机,时而瞟向?窗外,坐立难安。
十二?点十五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南依连忙站起身,小跑到门口,她问,“徐曜?”
门外没人应声,她停顿片刻,将门打?开,在看到门外的人时,不由一愣。
徐曜高瘦的身影立在门口,浑身湿透,低垂着头,黑发无?精打?采地趴在额前,周身散发着阵阵凉气。
南依没见过他这幅模样,只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于是轻声问他,“你,怎么了?”
闻言,徐曜抬了抬眼。
他的身后光线昏暗,眼前却是一片柔和的灯光。南依穿着白色家居服,长发低盘,眉眼温柔。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狂风骤雨终于停歇。一路被按捺住的心情?,在逐渐燃烧、沸腾。
南依不等他回答,率先?道,“你等我,我去拿条毛巾给你。”
她转身欲走,徐曜蓦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到自己的身边。
南依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回过神,鼻尖撞到他的胸膛。
低沉的男声自头顶响起,徐曜对她说,“别?走。”
满腹疑惑被吞了回去,南依稍作停顿,开口安抚,“好?,没事的,我不走。”
她稍稍退了一步,徐曜便凑近几分,他抬手抓住门框,垂着眼眸看她。
刚刚还失落眉眼中,充斥着万千情?绪,波涛汹涌。
他整个人都紧绷着,似乎有什么即将一触即发。
南依只得循循善诱,温声道,“发生?什么了,别?急,我们慢慢讲。”
发生?什么了,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他只不过刚刚才得知,在他被困在黑暗中的那几年?,在他的人生?于荒野之中无?处遁行之时,他的女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温柔而坚持地为他点燃了一盏盏星火。
可他对此,竟全然不知情?。
对不起,手机早就被我爸摔烂了,所以没有收到你的消息。
对不起,让你等了我那么久。
我不是故意,我也在努力逃脱,才能重?新回到你面前。
我从没有将你忘记,分别?的六年?中,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他要说的实在太多了,一时之间蜂拥而上,尽数抵在嗓中。徐曜咽了咽,强行将苦涩和酸胀咽下,颤着声音开口,“我失眠三个月了。”
顿了顿,他无?比痛苦地补充,“我是说,你已经三个月没有跟我说晚安了。”
诸多晦暗的回忆,变成一部黑白电影,不由自主?地在他脑海放映。
徐曜在国外的生?活并?不快乐,高压的管理、徐正?业疯狂的打?压,让他很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