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燕国王宫。
“启禀大王,齐国暗探传来急报,秦军破临淄,擒齐王田建,齐国亡!”早朝之礼甫毕,燕国丞相栗腹即刻挺身而出,将此骇人消息当众呈报。
燕王僖双眼圆睁,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丞相,你言齐国……亡矣?”
丞相栗腹神色凝重,低声道:“是的,大王。秦军来势汹汹,攻齐如入无人之境,兵临临淄城下,齐王田建无奈出城请降。”
王宫内霎时一片死寂,众大臣相视无言,皆面露惊惶与忧色。
燕王僖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但内心的震撼实难自抑。
“他们……他们不是与齐国刚结姻亲,缘何……如此??”燕王僖问道,声中微颤。
燕国与齐国宿怨已久,双方互有胜负,就实力而言,两国难分伯仲,齐国如此轻易覆亡,燕国必难以抵挡,岂能不惧?
一臣子惶然道:“大王,秦国之野心必不止於此,齐国既倒,下一个必是我燕国。”
燕王僖眉头紧蹙,沉思须臾,缓声道:“遣往秦国之使臣可有消息传回?”
“大王,至今杳无音讯。”丞相栗腹眉头紧锁,沉声说道:“陛下,您还是不要再期盼执着於消除误会吧。恶夫性情刚烈,睚眦必报,手段凶狠残暴,绝不会让刺杀之事不了了之。”
“昔日,秦国屯兵邺城,并与齐国联姻,臣就断言,其必定是为了借道齐国,图谋攻燕。”
“然而,未曾料到秦国所谋如此之大,竟假意通过联姻安抚齐国,随後反手攻破齐国。”
话到此处,栗腹深深叹息,声音满是苦涩,“事已至此,刺客究竟是否出自於我燕国,已经不重要了....”
燕王僖顿时面色惨白,心头最後一丝希望打破,他苦巴巴道:“诸位,可有良计,可破此局?”
心腹重臣剧辛急忙上前,低声道:“大王,当前情势危急,唯有召集重兵於边疆驻守,以此拖延抵挡秦国的进攻,同时派出使臣,求援於赵丶楚,或许可解此难。”
此言一出,昌国君乐间眼神猛然变得明亮,彷佛想起什麽似得,赶忙出列道:“大王,可还记得先前楚国曾派来使臣,要连横我燕国丶赵丶齐,共抗秦国?”
燕王僖目光一转,而後微微颔首,“自然记得,那楚国也是,明明与秦国联姻,还要连横我燕国..真将我们当成了傻子?”
此事着实可笑,楚国使臣亲临燕国,当面向其痛斥秦国暴虐无道,恳请与燕国结盟,他竟心生此意。
岂料,未过几日,便有消息传来。楚王竟喜笑颜开与秦国联姻,两国大肆操办,那人屠恶夫更是许下诸多诺言,直气得他欲将那楚国使臣斩首。
“大王,莫要焦躁!”昌国君面色凝重,沉声道,“齐国之覆辙犹在眼前,楚国岂会不惧?”
“皆是联姻之故,今日齐国遭此厄运,他日楚国亦难幸免。现今赵国已被那恶夫折磨得奄奄一息,齐国亦已灭亡,若我燕国再遭不测,楚国必将孤立无援。”
“秦国定然不会放过此等良机,届时……他将陷入绝境,再无退路,亦无人可施援手。”
这一顿分析让燕王僖眼神一亮,迅速恢复了些许冷静与决断。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昌国君所言极是,若能藉助连纵两国之力,可解眼下困局。”
昌国君点头道:“大王英明,於情於理,我燕国都应点醒两国,以免被秦国逐个击破。”
燕王僖思索片刻,继续道:“那就派遣使者前往赵楚两国,寻求合纵之谋,只是派谁去……合适?”
昌国君乐间稳重地回答道:“臣提议,可派遣中大夫李良前往赵国,他不仅智慧过人,而且在赵国有一定的人脉。而至於楚国,臣建议派遣郎将孙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