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国家的工业基础薄弱,西方的那些资本主义国家担心东方巨龙觉醒,实施了全方位的技术封锁。
国内自主生产的化肥很少,只有少部分的农村生产队偶尔会得到一些指标,可以领取到数量不多的‘尿素’。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没有化肥,地里想要长出好苗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粪上。
建国前很多城市的粪霸因此发家,他们住着深宅大院,隔三差五的娶一房姨太太,每天不是去茶馆里喝茶就是去戏园子里听戏,生活得好不滋润。
新中国成立后的军管时期,政府把这些长期在老百姓们头上作威作福的粪霸们,直接消灭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然後城市里产生的粪便,包片的分给了城市附近的村子,这些村里的村民们,会在村干部的带领下定期进城去清理收集粪便。
好多距离城市偏远一些的村子心生羡慕,有不少冒充顶替和打游击战进城去偷大粪的。
地里有了粪,庄稼才能提高产量,粮食产量提高后种地的农民才能吃饱肚子,因此有偷粪的,也有拾粪的,还有捡粪的。
生产队模式下的耕作和收获,几乎全靠人力和牲畜,而且这种模式下的牲畜很多都是散养。
拾粪,拾的是自家村集体的猪牛羊等牲畜粪便,村里的小孩子们会每天早早的起床,拿着簸箕跟在村集体的牲畜们屁股後面。
他们只要看到眼前的牲畜撅着屁股想要拉粑粑,便会一窝蜂的围上去后斗智斗勇,最後谁抢到算谁的,这玩意可都是工分,没人会互相谦让!
因此,很多核算工分的大队干部们,每天早上都会欣赏到簸箕里冒着热气的粑粑...
捡粪,捡的自然就是别人家的了,干这个的多是老人,他们不会跟自家生产队的孩子们抢,他们大多都是背着背篓,天不亮就从村里出发,一路沿着大道往县城或镇上走。
这年头出行不便,道路颠簸,进城的牛马驴骡子等牲畜车,多是天擦亮出发,天擦黑到家,所以路上难免会有一些牲畜的粪便,然後被捡粪的老人们捡进背篓,回去后换成工分。
郑叔家的村子,坐落在县城和通往其他偏远村子的道路旁边,因此晚上的路上难免会有牲畜的粪便。
当然,现在不用等天亮了...
郑叔家门口。
郑叔和李向东寒暄过後,他看向站在不远处,使劲在地上搓着鞋底子的侯三。
“东子,他这是干嘛呢?”
李向东笑呵呵的解释道:“来的路上不小心踩到粪了?”
郑叔听到‘粪’字,双眼冒光!
“东子,在哪踩到的粪?”
“进村的路口。”
走过来的侯三,情绪不佳的回了一句。
“哦~”
郑叔点点头,招呼李向东两人进院,他从屋里拿出来自己这几天抓的蛐蛐,递给李向东后看向侯三道:“你带叔去捡下粪呗?”
侯三点头答应,他就算不种地,也知道他刚才踩到的牛粪对於种地的农民来说意味着什麽。
李向东留在院子里验收蛐蛐,侯三则打着手电筒,身边跟着肩扛铁锹,铁锹上挂粪篓子的郑叔从院子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