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燕沉山孤身一人在这里,不远处三个丫鬟凑在一处交谈,其中一名身着蓝衫的少女被旁边两人轻轻推了出来,蓝衫少女先是一惊,又被身边两个姐妹劝了几句,这才大着胆子朝燕沉山走来。
燕沉山背对众人蹲在墙角割草,此时袖口挽至小臂,露出肌肉匀称结实的小臂,随着割草的动作偶尔能看见手背上的青筋,更显力道。
“这位大哥,今日一早主子院中可是发生什么事了?”蓝衫少女没敢凑太近,只隔着几个手臂的距离站在外边问,说完不等燕沉山回话,又紧忙解释道:“不是我要打探主子的事,就是……大家都是伺候人的,如果主子心情不好,咱们也不想触了霉头。”
燕沉山侧头看向她,漆黑的眸子似那暗中窥探的狼,只这般不咸不淡扫去一眼,便将那蓝衫少女惊地后退一步。
燕沉山认得眼前这少女,昨日分鹿肉时她也在,因年纪小被谦让吃了不少鹿肉。
就在少女以为燕沉山不会回答她之时,却忽地听见他开口了。
“也没什么,只是丢了一样小物,只是主子把玩惯了寻不着便有些心急,让我来找而已。”燕沉山说完,在那少女呆愣的目光中微微扬起眉梢,语调刻意放缓,“听说是一把匕首,你们见过没?”
少女后知后觉,干巴巴地回了句没有,之后便迅速撤回那几名侍女身边,三人又叽里咕噜地不知说些什么,这才结伴离开。
苏融醒来后,午饭则是林大送来的。
苏融喝着白粥,口中却苦涩地紧,只觉得食不知味,待听见林大说燕沉山在府中找了一上午的东西后,也只是冷冷扯动唇角,丢下一句,“那就让他去找。”
林大不知如何去劝,只好不说话了,伺候苏融吃完饭便将几日后需要筹备的家宴事项一一给苏融过目。
林大的父亲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管家,林大出生便一直跟着父亲在贵人家中做活,也算是有些能力。
苏融喜他机灵,许多事情一点通,因此只简单扫了几眼那清单,拿笔将几样重油辛辣之物给划去了,“李荣是江南本地人,口味清淡喜甜,这几样菜就不用了,换成云来阁的茶点心,请帖送去了吗?”
林大一一记下,又答道:“还不曾,待会儿就差人送去。”
苏融颔首,没再多说,复又拿起几册话本随手翻阅打发时间,却不知过了多久才翻去一页,再细看时,苏融的目光却也没落在书页上,唯有粉嫩莹白的指尖轻轻捏着纸张出神。
只是此刻他心中所想,却并非那不翼而飞的匕首。
莫非……自己当真错怪了他不成?
苏融陷入沉思,眼中闪过一瞬的迷茫。
另一边,燕沉山接到林大给他的活儿,正是去李荣府上送请帖,燕沉山也没多说,接过请帖就离开了。
燕沉山走在街上倒是频频惹人侧目,许是不曾见过如此大摇大摆上街的塞外人,迎面而来大多数都是好奇打量的目光,燕沉山浑然不在意,径自去了李荣府上,将请帖递给门房之后便拜别而去。
回程路上,燕沉山去了一趟杂货铺子,扔下五个铜钱买了个粗布麻袋,拽在手中继续荡悠去了街尾烧饼摊。
燕沉山继续甩下两个铜钱,买上两个热乎的烧饼,一手拿着吃,另一手抓着麻袋又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待燕沉山停步,一座高宅大院便落座在他身前,抬头看去,门匾上写着的却是“赵府”二字。
燕沉山吃完一个烧饼,深深看了一眼那门匾,走去不远处的街巷里侯着。
他姿态闲适,上身靠在墙上继续慢悠悠吃着烧饼,好像只是在等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