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差了五公分,并且这是九几年的老设备了,短期内不具备整改条件。
何煜之前提出过这个问题,也去找了区里安环局,局里说找专家做个安全评估,写份说明材料就行。
但这次检查组就是抓住不放,不认可这些材料。
何煜算是领教了一把“省内最严刺头组”的厉害。
任凭何煜好说歹说,哪怕区领导帮忙解释企业这种特殊情况,检查组仍旧油盐不尽。
最后僵持到夜色擦黑也没个结果。
安全和环境不归同一个部门,去年是环保局领导出面保下来的,这次得找应急管理局。
何煜有同学在该局任职,官位不算大,只说可以帮忙牵头。
何煜在酒桌上喝的醉生梦死,灵魂出窍,局长到了也没松口,他说,何经理,真不是我不帮,你们作为江港的支柱企业,我们也不希望出任何问题,但这件事我们插手不管用,你得再往上找找。
省内十几个市向来彼此不服,互相较劲,江港一个局长的的面子还真不够用。
那再往上,就是江州市应急管理局?
何煜委婉地探了探口风。
局长说,就咱们和隔壁的关系,市里出面都不一定管用。但上头最近派了一批年轻领导下沉,其中有一个是调来江港县委挂职做副书记的。
言尽于此,葛局长意味深长扫了何煜一眼。
这是让去找上面派来的领导,隔壁多少要给点面子。
“如果能搭上这条线,我们以后工作要好开展多了。”何煜昨天喝得不省人事,但仍记得局长的话,于是醒来第一时间给陈靳舟通风报信。
“舟舟,这次得靠你了。”
陈靳舟这两天也没休息好,何煜负责对外公关,他则翻阅各个规范性文件,力求从正规文件中证实装置和补充材料的合理性。
“我上哪儿去认识江港挂职副书记。”陈靳舟开口嗓音沙哑。
何煜问:“舟舟,有名单,虽然还没公示。”
陈靳舟说:“所以呢?”
何煜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在电话里“恩”了半天。
“直说。”陈靳舟在电话这头叩了叩桌子。
“葛局昨天也喝多了,给我看了眼名单,我一眼扫过去,有……蒋处长的名字,但具体他下放哪个县我不知道,如果你问问……”
***
陈靳舟年少时骨子里是有几分清高的。
和他家庭教育有关,他妈妈作为县城第一医院的乳腺外科医生,没少遇到家属送礼的情况。
甚至有些病人家属会找上门来表示感谢,别看苏医生性子柔和脾气温顺,但在这点上态度却很坚决,绝对不收礼。
有几次被陈靳舟撞到了,苏医生就很耐心地和他解释,这些人是担心得不到最好的医治,但送礼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当然收礼就更不对了,人要有道德标准,不能被世俗同化。
所以陈靳舟少时孤高自傲,不屑于任何世俗准则,直到逐渐步入社会。
去年陈靳舟刚从千岛调回来,就要替上任执行董事收拾一堆烂摊子。
其中就有一件,老陆早几年在园区买了一块地,规划着想新建行政办公楼,总部也早就批准拨款,但拖了好几年,直到调去桑塔这事也没弄下来,总部来催陈靳舟项目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