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彻底完了。
陈遇安把脸埋进枕头将床单一顿好挠,这么一回味,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个人的名字和那个动词适配。四舍五入那不就是……
就是喜欢那个人啊。
陈遇安忽地悟了,再怎么告诫自己不要多想,可从“多想”的那一瞬间开始,“喜欢”就已经成了既定事实。
而那些阻止“多想”的理由,无非是一根勒心绳索,为了防止有朝一日“多想”出来的美好碎一地,而他会掉下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悬崖。
惯于当鸵鸟的人坚信只要自己不当真,失意就抓不到他。
但陈遇安从没预设过,被“多想”的对象会这么迅速又肯定地认证了他的这份猜测。
太快了……他封心锁爱的立誓都还热腾呢,这种“喜欢”真的可以站住脚吗?
陈遇安不确定,没准严格来说,这其实不叫“喜欢”,而是最近流行的那个词,Crush。
凭感觉的爱恋,凶猛且热烈,来势汹汹却转瞬即逝。
酒精随着陈遇安不停的自问自答代谢得彻底,他越想越精神,对宋清野的态度徘徊在喜欢和Crush之间直到天亮。
眼睛睁得疲累又干涩,恍惚间房门被敲了敲。
陈遇安脑子一醒,整个人顿时像条死鱼一般,连呼吸都忘了。他竖起耳朵,怕听漏了什么,然而十来秒过去,门口没再传来任何消息。
心跳渐渐缓下去,陈遇安真的搞不明白自己了。拒绝的是他,怀有莫名期待的还是他。躲着宋清野的是他,不开门又懊恼的也是他。
他这辈子估计就是被纠结死的。
对自己的怨怼快冲破天际时,已经掉到床边地毯上的手机传来了一声哆啦A梦掏宝贝用到的音效。
来短信了。
陈遇安抹了一把脸,翻到边沿够到了手机。
[学校有事,我去一下。烤箱里有早餐,晚点回来再给你煮面吧。]
陈遇安看着发件人那儿自己备注的“小宋学弟”,昨天那点想哭的感觉达到了巅峰。他觉得好难受,也觉得……很委屈。
老天爷是有多无聊?干嘛总是捡着他来开涮?为什么要给他一记那么响亮的耳光,告诉他再好吃的甜食最后都要嚼玻璃,又要在这种时候让他遇到……装着一兜子可口糖果的人呢?
他握着手机一遍遍看宋清野给他的消息,没有任何心情去吃什么鬼早餐,最后撑着一肚子丧气迷糊起来。
再有意识时,来电铃声正在狂响,陈遇安完全不知今夕何夕地一愣,下意识以为宋清野找他,急急抓过手机……
是南伽。
又呆了一瞬,陈遇安接了电话:“下班啦?”
一整夜没睡,他的嗓子有些哑。南伽听到也顿了顿,“刚起啊?”
陈遇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地啊了啊。
“你可真行。”南伽没觉察出他的不对劲,“你那儿都中午了吧?”
“嗯……十一点多。”
“玩儿得挺忘乎所以啊老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