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凌隆冷声道:“凌乔!你敢违抗主子…嘶…”他吃痛出声。
左明非动作温柔地加重力道,“做了这么多年的刑部侍郎,我最是知道,这刀子割在哪里最疼。”他保持着那副温文尔雅的随和模样,像个手持利刃的玉面修罗,眼中却带着普度众生的悲悯。
“不要!”凌乔看着凌隆紧蹙的眉眼,红了眼眶:“我答应你…”
凌隆怒道:“凌乔!”
“我没有违抗主子的命令!”大滴的眼泪顺着眼眶溢出,凌乔望着凌隆低吼:“主子给我的命令,从始至终就是保护好左大人!”
凌隆无声地张了张嘴:“……”
凌乔用力抹了把脸,他转身牵过一匹马,“左大人,你要的马。”他神色复杂地望着左明非。
凌乔无疑是很敬重左明非的,但是他现在才意识到,左明非和他们是不同的。
左明非的眼神仍旧温和,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歉疚,“抱歉。”他说,然后用力劈向凌隆的后颈,凌隆晕了过去,左明非伸手揽住凌隆的后背。
凌乔瞳孔骤缩:“哥哥…”
“他的左臂需要及时止血,否则不利于恢复。”左明非将凌隆还给凌乔,交代:“脖子上的伤虽不致命,但还是尽快处理的好。”
凌乔抱着凌隆,眼眶泛红地盯着左明非:“……”
“对不起啊,让你难过了。”左明非伸手轻柔地摸过凌乔的发顶,“你是个好孩子,不过人性呢,便是如此,你主子和哥哥将你保护得太好了,这次就当长个记性罢。”
他温言道:“这段时间谢谢你保护我了,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你要好好保重。”
左明非缓缓起身,他身影萧瑟,一步一步地往马匹的方向走去。
“公子!”凌乔将凌隆揽进怀里,他焦急地望着左明非。
左明非没有停下脚步,他打趣孩子一般地调侃:“不叫我左大人了?你气性蛮小的嘛。”
“你会死吗?”凌乔问。
左明非翻身上马,“人都会死的。”他耐心地望着凌乔,道:“不过,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但求死得其所,问心无愧。”
楞华寺前,场面乱成一团。
白夫人被困在一个竹阵中,翠竹高耸挺拔,往上望去,只剩下一方青天,白夫人刚劈断一片竹子,便又另一片竹子围住了她。
喻季灵则被困在石阵中,石林的位置变幻莫测,喻季灵不善力量型攻击,被石阵逼得连连后退。
此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其他阵法,喻勉的暗卫们分布其中,各有各的难处。
更引人注目的是庙前与石狮子搏斗的身影,这个身影自然是左萧穆,喻勉设计引他入阵,左萧穆被两头石狮子牵制住,一时脱身不得。
左明非到达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白夫人狼狈地躲开一根劈面而来的竹子,“行之进去多久了?”她担忧地看了眼那森然庄严的庙宇。
喻季灵被一块石头撞得后退,咔出一口淤血来,“有…一炷香了。”他皱眉擦去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