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这话便是看轻我了!”季颂寰不满地打断左明非。
“……”左明非敛眸一笑,和声道:“好,那便多谢殿下。”
季颂寰笑了笑,目光黯淡下来:“先生不曾连累我,倒是我…连累了阿宥。”
阿宥离开的事情,喻勉还未来得及告诉左明非,或者说,喻勉谁也没打算说,因此左明非并不知道阿宥的真实情况。
左明非拍了下季颂寰的肩膀,又安抚性地捏了下:“逝者已矣,殿下应当重振旗鼓,方可不负逝者。”
季颂寰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也不知有没有将左明非的话听进去。
左明非语重心长道:“臣来此是想叮嘱殿下,切莫因为私情而影响大局。”
季颂寰眉眼间被寥落所笼罩:“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亲手发落你?”
“不过是公事公办,殿下不要难过。”左明非的手始终搭在季颂寰的肩膀上,他道:“臣说过会一直站在殿下身后,这句话永远作数,臣等着殿下能独当一面的那天。”
紧绷的情绪骤然得到安抚,季颂寰瞬间泪流满面,他用胳膊挡住眼睛,哽咽道:“先生…明明两年前,阿爹还不是这样子…我觉得很累,这天下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为何我会陷入到这些风谲云诡之中,为何大家都要保护我…我真的不想…不想再有人因为我丢掉性命了…”
左明非无法安慰季颂寰,“……”
世事为何如此…这大概是所有不如意之人内心共同的想法,可有何用?
丞相府
喻勉听完暗卫的禀告,对今日朝堂上的事了解了大概,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正巧有人从回廊下穿过,喻勉抬眼望去,看到了左明非,两人四目相对,无言片刻后却不约而同地笑了。
喻勉微微张开双臂,唇角带着几分柔和的笑,他道:“左三,过来。”
左明非便朝喻勉走去,他的脚步起先还比较稳当,随后越来越快,墨绿色的衣角被风扬起,左明非扑进喻勉怀中,或者说,两人共同拥彼此入怀。
“没事,官职丢了也没事,为夫养你。”喻勉侧首吻在左明非耳畔,似是调侃,也似是安抚。
左明非笑了声,他放松地将下巴放在喻勉肩上,玩笑道:“今日朝堂上有不少人弹劾兄长,我看兄长的下场快要和我一样了。”
“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束手就擒。”喻勉毫不客气地说。
左明非微叹:“阿勉确定是来安慰我的?”
“安慰过了。”喻勉说。
左明非眯眼回忆起喻勉方才说的话,不由得失笑:“原来安慰只有一句话。”
喻勉仍旧抱着左明非,语气却有几分不悦:“王颂不是保住性命了?你为何又要动洛白溪?”
左明非顿了下:“洛白溪?他怎么了?”
喻勉低哼一声,他揉了下左明非的后脑勺,“还装呢?”
左明非哭笑不得道:“阿勉,我自己都官司缠身呢,你觉得我有空给不徵使绊子吗?”
喻勉笃定道:“你有。”
旁人可能会自顾不暇,但左三一定不会,毕竟狐狸的尾巴有九条。
左明非:“……”
他无奈道:“好吧,你且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