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记了一遍吉利的车牌号,页面显示司机还有5分钟到达。沈秋白收好手机,移开视线,没再看那辆车,继续专心地吃着自己的甜筒。
这时埃尔法忽然发出一阵响动,再次吸引了沈秋白的注意力。
只见车子的推拉门缓缓后移,露出了里头暖白色的车顶灯,接着走下来一位身材修长气质不凡,却戴着口罩帽子的男子。
沈秋白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但那一刻他并不觉得这人是来找自己的。直到司湛站到了他面前,又一次伸出食指勾下了口罩,对着他轻笑:“沈老师好。”
“你也好,司湛。”沈秋白坐在石球上,得仰头看他,坚持不了多久脖子就酸了,只好低下头,又去咬了一口甜筒上雪白的冰激凌。
司湛跨出一步,穿着他那条八千块的牛仔裤坐在另一个路障球上,好不容易把目光从沈秋白侧脸的两颗小痣上移开,又不小心看见他唇角沾了一些奶白色的冰激凌,在路灯的阴影下泛着蓝灰色的光泽。
他现在离沈秋白很近,且是平视着的,能非常清晰地看到他伸出舌头将嘴角的冰激凌裹进了嘴里。他的嘴唇被冰得水润艳红,一如月前在五光十色的舞厅中,自己见到的那样。
令人遐想。
“有事吗?”
沈秋白用着客套的语气转头问他。
甜筒已经吃到了脆皮,咬下去的声音很清脆。他吃东西时脸颊会略微鼓起来一些,嚼两下见冰激凌有些化,又舔了舔。
司湛盯着那个甜筒,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想来说些什么,好像自己真就是特地走过来看他现场教学《甜筒的一百零八种舔法》。
“嗯?”
沈秋白咽下了嘴里这口,又问了一声。
“我……”司湛的视线一错不错得盯着他的嘴唇,追着追着忽然就跟探头过来的沈秋白对上了眼,立刻掩饰性地咳了两声,“咳,我是想说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沈老师。”
沈秋白三两下把最后的甜筒尖塞进了嘴里,捏着那张餐巾纸擦完手和嘴,抬眼瞥了他一下,紧接着倾身朝他慢慢靠了过去。
那一瞥到司湛心里,总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以至于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沈秋白,心脏狂跳,手足无措,僵硬地维持刚才的姿势。他内心相当矛盾,既怕自己不躲开会发生些什么,又怕自己躲开了发生不了什么。
而沈秋白只是微笑,在司湛疯狂颤动的瞳孔中站起了身,把那餐巾纸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指了指停着埃尔法的路边:“我打的车到了,还是谢谢你,再见。”
司湛顺着看去,埃尔法的后头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同样打着双跳的吉利新能源车。
他重新戴上了口罩,淡定自若地对着沈秋白挥挥手:“再见,沈老师。”
等到载着沈秋白的车离开后,他才重新冷静下来,相当懊恼得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眯着眼看了看不远处的KFC,对自己这一出调头回来接人的举措无比后悔。
司湛坐回车上,最后看了一眼两人坐过的石球,回忆起沈秋白独自一人吃甜筒的模样。
他当时看起来,的确是非常需要人陪的样子。
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就忘了刚刚录制综艺时这个人是如何让自己失落又不甘,而只想着,怎么去到他身边。
进组前的生活同从前每一个没有通告的日子一样悠闲。
沈秋白没有太多的爱好,在卡牌游戏大厅里跟朋友玩麻将算是他这两年唯一坚持下来且一直热衷的消遣。
他的牌友包括:非常偶尔才会上线一次且容易掉线的魏凡,和两届视后得主年近三十依旧少女感十足的辛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