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心里好笑,确认过眼神,是都想开屏的人。
邝野顺着钟秦的视线往五中本部看台方向瞄了一眼,看见席彦炮仗似的冲了下来,奔向钟秦。
邝野重新揽着裴屿,大摇大摆带着他往自己班上走,边走边嘀咕:“你要看我,我也不是不能和他抢抢第一。”
裴屿哼笑:“你还是三校七区联考的时候再跟他抢抢第一吧。”
邝野轻轻一扬眉,没说话,好像即使裴屿不这么说……他也是这样想的。
联运会有专业摄像,也有各个学校的宣传部在采集照片,并且因为人多,安全第一,现场秩序维持得比较严格,但同时又不能失掉运动会热火朝天的氛围,因此正在决赛的场地周围允许有参赛选手本班的部分同学作为“氛围组”。
裴屿和邝野毕竟是两个名不正言不顺下来“上厕所”的,不等老师来赶就已经开溜。
“把我往高一带干嘛,我要回班上了。”裴屿嘴上这么说,可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班上有没有管纪律的在点人头。
“不耽误你多久,就拿个东西给你。”邝野说。
反正看台都是相连的,非要路过高一一班再回高二也不是不可以,裴屿觉得这个理由非常站得住脚,毫无心理负担地跟着邝野上楼梯去了高一。
郑智凯作为邝野的同桌,避无可避要与裴屿一行人经常碰面,目前已经不会动不动就打哆嗦了,只是冷不丁见到裴屿还是会有点儿拘谨。
裴屿想起某次路过高一一班后门,听见郑智凯正一把鼻涕一把泪,捡着个称呼就乱用,管给他讲题的邝野叫野爹。
孩子也不容易。
所以裴屿几乎和蔼地朝郑智凯一点头。
郑智凯:“……”
郑智凯要是有尾巴,这会儿起码已经夹上了,他赶紧抱着一团东西局促站起来:“您、您坐!”
裴屿:“……”
邝野憋笑,调侃自己的倒霉同桌:“你怎么不放个屁替他吹吹凳子。”
郑智凯的表情顿时难以形容——有些人的舔狗功夫是真出神入化。
裴屿估计自己这形象也不太正面,悄悄郁闷了一小下,紧接着又莫名其妙愉快起来。
他甚至有心思好奇郑智凯手里那包看上去像是毛线团的东西:“这什么?”
“哦,”郑智凯把口袋交还给邝野,“这是邝野的,让我帮忙看着。”
裴屿轻轻一扬眉:“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还专门雇人托管。”
邝野就把东西接回来,打开包装,从乱七八糟一堆鲜艳毛线团和支棱着的钩针里面掏出一个挂件儿,递给裴屿:“喏,给你。”
那是个手工编织的花脸狗头,狗头上开了一朵大喇叭花,用一根链子吊着。
因为狗头的左右脸肉眼可见不大对称,像被蜜蜂蛰了的蠢狗,所以裴屿确定道:“你自己织的啊。”
邝野眨眨眼:“嗯呐。”
裴屿捏捏柔软的狗头:“学的还是……女同学教你的?”
邝野立马说:“卖家给教程,自学成才!”
裴屿哼笑,把钥匙串从兜里摸出来,尝试比划了一下:“好大一坨,揣兜里不方便,我回去挂书包上。邝野同学,人家参加比赛拿金牌,你报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