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笑成一团,在以“卧槽”为主调的BGM下,学习效率……那显然是完全没有。
裴屿没管这群人,却把曾一本刚才的话听进了心里。
裴屿放下手里的单词本,一边留意着后门,一边摸出手机找邝野,理直气壮地准备翻一下旧账——
[山与]:[问个事]
[旷野]:[?]
[山与]:[你最开始答应给我讲题,还专门把你的书换给我,是不是就是想捉弄一下我]
[旷野]:[???]
裴屿轻哼一声,按灭屏幕,把手机扔进了桌肚,没再理会邝野懵逼的小问号。
邝野确实冤枉,他起初觉得裴屿人有意思,再不济也是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思去接触的,万万没到“捉弄”的地步,邝野把他的心路历程剖析摊开揉碎讲给裴屿听,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裴屿的一声“哼”,以及“哼”这个语气词背后的勉强满意。
邝野在松口气的同时,顺便不着痕迹转移矛盾,着重控诉了裴屿对他的无端臆测,并辅以碎碎念,在裴屿耳朵边叨叨了快一个礼拜的窦娥冤,讨乖、卖惨、装可怜,无所不用其极,动不动就要委屈巴巴喊一声“屿哥”,再外带一句“你误会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终于烦得裴屿和他签署了最新款的条约——
周五一早,裴屿面色如常走出小区,脱离保安叔叔视线之后便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一路沿街走到街角,扬言要每天绕道来和他一起上学的邝野果然已经等在了这里。
邝野伸了个舒展的懒腰,手放下来时顺理成章搭在裴屿脖子上,懒洋洋道:“早。”
裴屿见邝野眼睛半睁不睁惺忪得很,估计早上至少得痛失二十分钟宝贵睡眠。
裴屿有点儿心疼,也有点儿心软:“你……干嘛非得一大早就来等我,多睡一会儿不香吗。”
“我想你啊,”邝野拖着语调,“少见一秒就是我吃亏,多见一秒都是我赚。”
“……”裴屿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垂,手落下时,指尖若有若无扫过邝野的手背,又轻轻勾了一下邝野的手指,“那你可真会算账。”
“嗯呐。”邝野蓦地收紧手指,把裴屿来不及缩回的指尖禁锢在掌心,“我稳赚不赔的。”
同样是一个礼拜过去,有的人收获了“上学搭子”,有的人却失去了斗志,彻底歇菜——
曾一本今天也咬着后槽牙坚持了早到,但他不复精神抖擞,基本是闭着眼睛进的教室,仿佛前几天打了鸡血的状态都是透支来的,上头期一过,反而更加萎靡困顿。
曾一本颓然往椅背上一靠,鬼哭狼嚎了一首《学不会》:“我还是学不——会诶!再聪明一——点咹!屿哥……要不你干脆把邝野借给我吧……”
裴屿一挑眉,贯彻落实了他最新拟定的重色轻友的方针,冷酷无情道:“不借,他是我的书童。”
曾一本最后的希望也如灯灭,哀叹一声,趴下补瞌睡去了。
中午,校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