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往旁边一让步,背后的小少年便显露在大家面前。
那孩子一身小学校服,发型打理得乖顺,圆圆的脑袋,白白的小脸,一双又大又蓝的眼睛怂怂地盯着地,只是一抬头,就将视线落在了詹信身上。
“虞尔?”
詹信脱口而出,跟他对上视线。
薛二姨摸摸他的脑袋,对虞尔说:“儿子,你信叔叫你呢?”
然而虞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并不吭声。
詹信觑眉,笑着打圆场,跟薛二姨说:“没事,看到他跟着您,我放心了。”
从那天起,虞尔的事情算是终于有了一个好结局。
他跟着薛二姨,詹信是真的落下了心里的石头,彻底放心。
而事实也如他想的顺利,甚至更好。
虞尔成了薛二姨的养子后,那一年薛二姨就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学校学习。
虞尔很争气,虽然九岁才入学,却没有因此跟其他学生有落差,相反,虞尔学得特别快,仅仅花了一年时间,就连跳两级,赶上了同岁孩子的学习进度。
而薛二姨呢,也开始了炫娃模式,每次虞尔考了好成绩,她嘴边就停不下来,从小学说到了初中,从初中说到了高中。
这几年一剪子变化也挺大,从一剪子理发店改名叫一剪发艺沙龙,员工也从原来的四个,涨到现在四百多个。
舒可在虞尔小学的时候就离职了,听说去年的时候已经结婚。
霍火这几年不安稳,来来回回交了许多女朋友,没一个走到最后的。他最近自闭到抑郁,天天拉着大车跟他酗酒,詹信干脆就把他调到了二店当技术总监,换个环境换个心情。不过这几天霍火又好了,据说是有了新的女友。
而大车,还是老样子,跟詹信一样打着光棍,只是身价涨了许多,当了一剪的行政经理。
最近公司正值搬迁,詹信决定把总部从繁子街迁出去,移到更为繁盛的商区。
“你说咱干这行八九年了,开分店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会不会太冒险?”大车抽着烟,坐在板凳上看着这正在施工的新总部。
这店面比当年他们搞的一剪子老店可大多了,上下两层就有五百平,位置抢在市里新开发的商业街,拿下店铺废了他们不小功夫。
为了搬迁,詹信投了一大笔钱,现在名下几十家连锁店的流水也只够维持员工的正常开支。
詹信站在水泥窗边,看着附近正在崛起的商圈,说:“总部建好了,我们才有机会转型。”
“转型?”大车顿感意外,继续说,“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因为还不稳定,这个想法就跟我们眼前的毛胚房一样简陋。没彻底成立之前,风险都算我个人的。”詹信说。
大车白他一眼,说:“跟我还讲这些,见外了啊?”
还想再说什么,詹信皮衣内兜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薛二姨打来的:“喂,詹信,你帮我去接一趟虞尔吧,他今天放假了,我这几天人在国外,你帮我照顾一下啊?”
薛二姨是个特别自由的人,闲暇的时候会来老店当收银玩儿,平时要么忙着做慈善志愿者,要么就突然闪现国外,说是帮家里打理点业务。
而詹信呢,也不是第一次帮她带孩子了。
虞尔小学和初中都特别懂事,一个人住校,放假的时候薛二姨不在本地,詹信就会把他接回来带一阵子。
那小子跟最早和詹信相处的时候不一样了,总是一个人看书或者做作业,别人跟他说话也会回应,但脸上老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比詹信还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