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坠落的学生,还看到了一个探出头来的老师。
校外,一辆黑色轿车正在马路上疾驰而来,而它的身后跟着数辆警车,一齐停泊在了校门口。
詹信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他蛮横地冲进去,看到虞尔在人堆里站着,松了口气。
不过,再一眼,他就看到虞尔血淋淋的右臂。
像是有感应似的,虞尔转过身,与正盯着他的詹信对视上。
他浑身湿透,长发滴着水,捂着受伤的手臂,脸上竟然还在笑。
但来人并没有与他同乐,大步冲过来,往他脸上赫然扇去一掌。
虞尔侧过脸愣住,耳边是詹信的厉声呵斥。
“你在做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极端!”
这动静惊吓了附近的人,有人冲上来劝阻,拉开两人。
右脸火辣辣地烧痛着,虞尔被打懵了。
为什么?
他想了想,自己也说不明白这么行动的原因。
或许是前几天压抑情绪的积累,或许是在办公室对乌仁义行为的突然暴怒。
但在被詹信扇了一耳光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刚荡漾的快乐被这一巴掌扑灭,脑海里想起曾经詹信替他握住刀的时刻。
他终于清醒。
第43章 抱抱我吧
工作日下午的医院很安静,除了虞尔的病房。
反复来了几波人之后,接近傍晚,狭小单人病房的人数才控制在三人以内。
“那你今天还去公司吗?”大车倚着门框,跟詹信一起杵在病房门口聊天。
詹信忙着滑拉手机里的企业微信,说:“不了,这个点都下班了,等会儿刘助会把文件送到医院来,该审批的也不耽误。”
刚收起手机抬头,詹信就看见大车斜睨着眼睛,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他,”大车抬了抬下巴,“虞尔这会儿怎么一直盯着你。”
不只是这会儿一直,从手术室出来到现在,这人都一直盯着自己。他就跟个铁板似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右手打石膏,左手吊盐水,唯独一双眼睛最活跃,目光就像粘胶一样总黏着詹信。
詹信在病房里的时候,那两只眼珠子就随他脚步转动,詹信出病房的门了,视线就呆滞在走廊上,只要他一回来,继续黏着。
“我打了他一巴掌,记仇呢。”詹信解释说。
大车一愣:“嗯?”
再想追问,外面护士台喊了一声:“虞尔家长,过来签字!”
“来了!”詹信起身离开。
大车再扭头看虞尔,他还盯着这边,倒也没看谁了,只是空洞洞地盯着门。
等大车走到他面前挡道了,虞尔才张嘴冷冰冰说:“你挡住我了。”
“嘿?你这孩子,”大车说,“他打你一巴掌是不对,但你也没必要一直犟着。”
见他没挪位置,虞尔也没回话,默默屈腿往上蹭了蹭,眼前又能看到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