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挣扎着,但力量到底抵不过健康的人,尤其还是两个。
“你来插什么手?赶紧回你家去!”詹信怒气冲冲对虞尔说。
虞尔回之以笑:“你不好好待着,我就不回去。”
“你不好好待着,”大车故意跟着他重复,对詹信说,“我也不回去,就让一剪发臭发烂吧。”
躺着的拗不过俩站着的,詹信眼睛一闭,干脆跟谁也不说了。
大车松开手,又说:“信儿,公司的事我会看着办的,店咱还开着,但工厂那边我就叫停了,先不做产品。至于要赔的钱,我们能抵押的就抵押,员工们想走的也让他们走,正常辞退,其余的事尽量节省开支,怎么样?”
詹信睁开眼:“现在还有我说话的份儿吗?”
“怎么能没有啊?当然还得你把关,我负责落实。”大车说。
“你为什么要拖着?”詹信压薄了唇,“明明可以直接让我签破产申请书。”
“我要真拿过来,你会签?”大车问他。
詹信说:“不会。”
“那不就得了,”大车背好自己的公文包,“你就当给自己放长假,公司那边有我撑着,咱们再等等,我觉得还有希望呢。”
看他要走,詹信伸手插进虞尔的裤兜里,趁他不备,甩了盒烟给大车:“你也注意身体,该放就放。”
大车顺势接下,笑了一笑,抬手悬空点向虞尔:“公司交给我,他就交给你了。”
门再关上,虞尔摸着自己空了的裤兜,无奈:“你就当着主人的面儿借花献佛是吧……”
“什么主人,你个小年轻,”詹信重新躺下,闭上眼假寐,“少抽点烟。”
他这会儿倒是心情还不错了,虞尔也懒得追究,摸手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
“该吃午饭了,今天想吃什么?”虞尔问他。
詹信微眯着眼,又睁大了点打量虞尔。
半晌,虞尔见他抬手招呼自己:“过来。”
“干嘛?”
虞尔拉近凳子,弓下身凑近床边,轻轻皱眉。
那只被他数过茧的手抬起来,拍了拍虞尔的右脸,詹信问他:“你听不听我的话?”
虞尔愣住,下意识点点头。
这人收回手,说:“带我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饭。”
手续办完,虞尔开詹信的车把他接回家。
推着轮椅进电梯的时候,虞尔默默盯着詹信头顶的发旋,总觉得有种说不上的奇怪。
自打说要出院,詹信就变得非常配合,说话不冲了,抱他下车也很顺利,虽然……因为太重,自己没抱稳,差点连他一起摔倒。但詹信没给脸色,态度意外的平和。
大概是医院待久了吧,回家心切。像之前自己住院那会儿,明明都快到时间了,还是没沉住气,自己偷偷办出院手续跑路了。
虞尔拿出钥匙转开门锁,转身帮詹信推轮椅,过门槛的时候他发现门框窄了,两侧严丝合缝的,刚刚能把轮椅卡进去,虞尔只能老实在后面走才能进去。
还没过去完,詹信拉了刹车阻着虞尔,不走了。
他感到困惑:“怎么了信叔?”
“我想起来手机落车里了,你帮我拿回来吧。”詹信侧头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