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虞尔打断他,“信叔,你那儿的音乐挺燥啊?”
两人同时安静,听着对方环境里相似却不同的DJ音乐。
虞尔轻蔑呵笑:“大半夜的,你也在夜店,却光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太双标了?还是说,你喜欢管别人,是想让别人以同样的方式管你。”
詹信冷道:“那我们都离开。”
“行,开位置共享,我回学校,你回家,咱都看着。”虞尔说。
詹信一口答应:“可以。”
挂断电话,虞尔马上给他发了位置共享,发现詹信连接上了,他点开地图一看对方的位置,詹信居然在一家gay吧里。
啧……
虞尔收了手机站起身,重新进到卡座,把黏在别人怀里的孙虎虎拽起来,强势带走。
孙虎虎还在恋恋不舍:“干嘛啊!”
他冲着刚才拥抱的男人说:“老公,我的电话号码是幺三四六,二七八,八八……”
“儿子,别勾搭了。”一出店,虞尔就把他甩到前面自个儿站着,“回学校,打车。”
“哦……”孙虎虎站直身,听话地掏出手机约车。
坐进车里,虞尔给詹信发了消息:「我坐上车回学校了。」
詹信很快回复:「嗯。」
想了一想,虞尔觉得眼下是个机会,又打出几句话。
「信叔,最近天冷了。」
「你去我家帮我寄点厚衣服过来吧。」
没过几秒,詹信回了他:「可以,但你有留钥匙吗?」
虞尔看着手机屏幕,轻快打字:「在你的钥匙扣上,看上去最新的那把就是。」
说完这句,虞尔关了手机,抬手开窗,吹着迎面而来的晚风,夹着秘密的心事在脑海里泛滥。
出租车驶向长江大桥,今夜的气温比前阵子又低了几分。冷风一吹,残余的酒劲儿彻底消化掉,此时的他分外清醒,不看行人不看路,只静静盯着远处的江水。
一城夜色在江面斑斓,灯影融进涟漪,化作无数荡漾的星辉。若是随风而去,光亮的踪迹可逐江而上,随逆流的鱼群奔波,落在千里外的江城。
硕大而明亮的桥梁割裂黑暗,黑色轿车驰于江水之上,詹信坐在其中,靠着窗,手里的钥匙泛着微光。
他望着这把陌生的钥匙暗自沉色,没去问虞尔什么时候扣上的,而是转向正当着司机的大车说:“问你个事,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
“你不是喜欢过男护士吗,这还用问?”大车想了一想,老实回答,“就本能反应啊,看到她就心动,为她好,时时刻刻都想着。”
詹信又问:“那别人喜欢自己,又怎么分辨?”
大车把着方向盘,转头看他一眼:“信儿,你还没醒酒呢?”
“问我这个,你算是问到盲区了。”大车说,“要有人追过我,我也不至于单这么久。”
“但我觉得哈,感情的事情是相互作用。”他道。
“不管是你喜欢别人,还是别人喜欢你,只要有这意思,就肯定会有表现,那对方多多少少都是有感知。只是说,有明恋和暗恋的区别。”
见詹信还在望着那把钥匙,大车又说一嘴儿:“啥情况,去个gay吧就有人给你送家门钥匙了?”
“你想多了。”詹信把钥匙扣揣回兜里,拿手机给虞尔回了消息。
答应下来后,他靠着椅背阖上眼,任由时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