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恪笑了,只觉得他这模样可爱无比,可是看在宋涧清眼中,却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面上怒色更盛。
轩辕恪见状,知道再这样下去宋涧清恼羞成怒可就不好了,忙道:“涧清,我并没有你所想的意思。只是……就在刚刚,我闻到了你萱潮的味道,你……可曾感受到我的椿息?”
见宋涧清听了一脸茫然,轩辕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了,你年纪尚小,或许还感受不到。只是你应该也听过,只有姻缘天定之人,才能感受到彼此的萱潮和椿息,待你第一次进入酴醾期之后,便能知道了。若说真有所谓天命,我想,你我的姻缘,才是真正的天命,这世间,再不会有你和我这样,真正天作之合的一对。”
宋涧清就算未曾经历过酴醾期,但这些好歹是知晓的,闻言便冷笑道:“怎么,二皇子殿下之前说想做我的知音。只是现在,又想做我的夫君了吗?”
轩辕恪想笑,可还是忍住了:“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行。”
“你!”宋涧清显然是气急了,随手抓起一个酒杯,就往轩辕恪身上砸去。
轩辕恪闪过身,躲开那个酒杯,那酒杯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而他却并没有逗弄宋涧清,而是正色道:“涧清,就算你不想嫁给皇兄,可是你想过没有,身为坤泽,你怎可一生不和乾元结契?既然这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如此,你又何妨早做准备呢?”
“难道坤泽这一生,就必须依附一个乾元才能活下去吗?”宋涧清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屑:“我从来都未这样想过。若是能一生不沾染乾元,那正好落个干净自在。我只愿和空音大师一般,走遍这大启的各个角落。哪怕粗衣布衫,竹杖芒鞋,也好过活在这重重禁锢的金丝笼中,即使穿锦着缎,喝金咽玉。可是一出生,便身不由己。”
说到这里,宋涧清的神色便低落了下来。
轩辕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番言论。看宋涧清的眼神中便带了几分探究。宋涧清察觉到他的目光,便道:“怎么,殿下从来所见到的,便是这天下人都削尖了脑袋,要进入皇宫中这样的泼天富贵之地,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样,行止怪诞,离经叛道之言吧。”
“不,”轩辕恪摇摇头道,“我反而觉得,涧清此言,颇为可敬可叹。”
他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便道:“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涧清回去吧。”
轩辕恪击掌几下,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女又不知从何处出来,悄无声息地收拾好一地狼藉。又有小厮来将引鹤声又装入木箱中。宋涧清知道,再不回去,只怕父母都会发觉他今日私自来和轩辕恪相会。
故而他离去之前,犹豫再三,还是和轩辕恪说道:“今日我从家中出来,只说要去书局买些新书,二皇子殿下……”
轩辕恪自然知道他的顾虑,道:“涧清放心,我今日一人在别苑中独酌,只有这满园的芍药为伴。”
宋涧清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轩辕恪一眼,见他正含着笑看着自己的背影,好像无论如何都看不腻一般。心中不知为何只觉得一慌,再也不敢回头,慌忙离开了。
轩辕恪的心腹侍女上前来,看到轩辕恪面上被人掌掴的痕迹,不由得有些为自家殿下不平:“殿下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宋公子喜欢空音大师,又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寻得这把‘引鹤声’来,谁知宋公子却这样对殿下,奴婢当真为殿下不值得!”
轩辕恪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今日的确是我孟浪了,不过,若我不是因为闻到了……”话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闻到了什么?”侍女好奇地问道。
而轩辕恪却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道:“你去给我拿些紫金和络膏来吧,他这一巴掌当真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若是明日出去见人还没消下去,可就会被人笑话了。”
侍女听了,便立刻去寻那紫金和络膏了。
轩辕恪刚刚却是想到自己能够感受到宋涧清的萱潮这件事实在太过重要,便是自己的心腹,也不好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