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怀神色慵懒:“你们都下去吧,孤和信王好好说说话。”
等内侍和宫女都退下之后,轩辕怀才道:“行了,现在没有外人,你也不用假惺惺地做这副模样。”
轩辕恪神色沉静:“皇兄是太子,太子是君,臣弟是臣,礼不可废。”
轩辕怀大笑起来,可是没笑多久又开始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苍白消瘦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轩辕怀问道。
“臣弟的确是有事要求皇兄?”
“哦?”轩辕怀挑眉,“说来听听。”
轩辕恪尽可能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谦卑一些:“既然殿下对宋公子无意,不如回禀父皇,让父皇另外择人为太子妃。”
轩辕怀见轩辕恪在自己面前这样卑躬屈膝的神态,一时之间只觉得畅快至极。
“孤什么时候说了,孤对宋公子无意了?”他慢条斯理说道。
轩辕恪果然如他所想,露出诧异的神色来。
“可是就算皇兄对他有意,皇兄忘了几年前在皇后宫中发生的事情了吗?宋公子哪怕被逼到那样的境地,也依旧不肯从了皇兄。既然宋公子这样抗拒,皇兄就算娶了他回来,别说琴瑟和谐,只怕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既然如此,皇兄又何苦呢?”
“哦,你不说,孤还真是忘了几年前的事情,”轩辕怀的神色阴鸷,“那时你应承了孤,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可是没过多久,父皇就以母后病弱为由,命她在宫中静养,形同软禁。而崔氏在宫中独揽大权,位同副后。这些,想必都是你的功劳吧?”
轩辕恪神色不变:“皇兄多虑了,这些后宫之事,臣弟又如何能插手?”
“既然你也说了是后宫之事,那孤挑选太子妃的事情,就不是后宫之事了?”轩辕怀反问道。
“太子是国之储君,乃是天下之根本,太子选妃之事,自然是国事。何况,臣弟也只是担心,皇兄日后和太子妃感情不睦,若是迟迟不能诞下嫡长子,只怕父皇也会担心的。”
轩辕恪知道,轩辕怀此时最迫切的,便是子嗣之事,故而特意用这件事来劝轩辕怀。
“感情不睦又如何?”轩辕怀看上去毫不在意,“就算他清高,看不上太子妃的尊荣,但是,只要他宋涧清活着一天,背负‘天生凤命’谶语这一天,他无论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嫁给孤。”
“所谓‘天生凤命’的谶语,无非都在父皇信与不信之间,有什么会比一个实实在在的嫡长子更重要?皇兄怎么会想不清楚这其中关窍?”
这一番话轩辕恪说的可算是推心置腹了,若是太子真的有了嫡长子,轩辕恪和崔贵妃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而轩辕怀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
“皇弟这样费尽周折想要我打消娶宋涧清的念头,不会是那次英雄救美之后,对他情愫暗生吧?可是,就算我不娶他,他身上背负着这样的谶语,日后也只能在青灯古佛面前孤寂一生,你难道就希望他年纪轻轻就过这样的日子?还是,你说这么多,都是虚晃一枪,你不让我娶他,莫非是自己想要娶他吗?”
第二十四章 “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
轩辕恪面上罕见地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皇兄说笑了,我和宋公子不过数面之缘,这种说法未免也太过荒谬。”
而轩辕怀深深地来看了他一眼,也不点破,片刻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面上又浮现出像是逗弄着已经掉入陷阱之中的困兽一样的神情:“噢,既然如此,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