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压低了音量,凑近蒋磬耳边,操着气音说道:“啊?他竟然也会有觉得自己蠢的时候吗?我以为他一直很自信的。”
蒋磬也学着沈逾之咬耳朵:“是啊,其实他很怕别人觉得他不聪明的。”
这是个很亲密的动作——很少会有人这么和沈逾之说话。沈逾之在社交中总是会习惯保留着一段有余地的社交距离。他的朋友、同学之间也基本是点到为止的君子之交,沈逾之也认为这种距离刚刚好,不至于太近,也不至于太疏远。
所以他在蒋磬靠近他的瞬间第一反应是愣住,而不是闪躲。
沈逾之的耳朵本身就很敏感,蒋磬在他耳边一句带着酥麻的话,瞬间让他从尾椎骨一个激灵直冲天灵盖。他愣了两秒,条件反射般想要伸手把蒋磬的头拍走。
但他硬生生地压下了想要伸手的冲动,虽然他没和蒋磬动手,却也是瞬间飞速后撤,面露惊讶地捂着右耳看向蒋磬。
蒋磬看着飞快远离他半米且面颊上红的沈逾之有些尴尬,车内的气温似乎骤然升了几度,他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才仿佛初梦初醒般飞速地解释道:“抱歉,我不知道——”
“知道什么?蒋磬,别以为我刚刚没听到你说我坏话,你丫才傻子,高中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是个天天想着惩恶扬善的中二病——”吴越刚好扣下电话,冲着蒋磬兴师问罪,打破了后排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气氛。
沈逾之揉了下右耳,刚要将手放下,却眼看着吴越声音越来越大。沈逾之忍不住将食指抵在太阳穴上用力按压了两下,在吴越就要翻到二十年前的旧账之前,赶紧转移话题道:“吴组长,昨天跟踪我和蒋磬的那个人有结果了吗?”
吴越果然停下聒噪,认真地回答道:“他叫赵川西,是临城本地人。曾经有过吸毒史,被送进戒毒所后出来没几个月又复吸了,禁毒大队那边的老熟人。”
“刘队很早之前就怀疑他参与贩*,毕竟他吸毒年岁很长,以他家的经济状况不可能一直支持他这么吸下去。”
“而这次跟踪你们的目的估计是他们在案发现场看到了咱们,想要了解我们的调查进度才跟踪的。”
沈逾之终于觉得耳边清净多了,他长舒一口气,问道:“那辆肇事车呢?”
“燕和市那边对肇事车主进行了酒精检测,结果显示他每百毫升血液中的酒精含量是一百二十毫克,属醉酒驾车。司机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们已经将司机刑拘,就等公诉了。”
蒋磬皱眉,这个案件侦破进展过于顺利,而事发又过于巧合,总让他有一些脚踩不到实地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么巧?刚刚跑出去没多远,就在半夜空旷的大街上被酒驾司机撞死。
他感觉他们似乎弯弯绕绕撞进了死胡同,不管是林雨深还是跟踪他们的赵川西,都能用简单的“巧合”二字概括。
显然沈逾之也是这么想的,他摇摇头:“我不相信巧合,套用一句老套的话,这世界上没有巧合,有的只是被安排好的必然。”
“不过要说疑点,倒是也有一个。”吴越点头,看起来也不是很认同单纯“巧合”的这一解释,继续道:
“赵川西这个人是五年前接触的毒品,五年前他曾经失踪过一个月,当时他的家人还报了警,差点就要给他办后事了。”
“但是一个月后他又出现在了家门口,只是脸上比失踪前多了道伤疤。家里人问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他也不说,大概是抱着‘回来就好’的心态,他父母就没再多问。”
“他失踪前可以说是五好青年,据家人描述,他失踪前性格乐观向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