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露出了自己下颌骨上的那一道疤痕。那道疤痕似乎已经有了不少年岁,颜色几乎与肤色无异,只有留在上面的增生能显露出这伤口曾经的狰狞。
钟霁声音深情,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说实在的,其实我还是更想弄死你,只是老板不让啊。”
沈逾之一阵恶寒,忍不住骂道:“……你他妈别恶心我。”
“你不惊讶吗?你果然知道老板没死?”钟霁表情有些意外,然而几秒后便笑道:“行吧,看来我应该是赌输了。我替我们老板向你再次提出邀请——Lior,回来吧,我们需要你。”
沈逾之完全失去了耐心,皱着眉头攥起拳头,也不顾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占优,下一秒便挥向了钟霁带着疤痕的左脸——
“沈逾之,你还好吗?吴越他们吃完准备走了。我看你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要不早点回去——”
钟霁伸手轻易地拦下来沈逾之的右拳,还分神看向了门口的蒋磬,贴在沈逾之身侧嘲笑道:“呦,你还是这么会让人为你赴汤蹈火,养的狗这么快就追出来了?”
他将沈逾之的力卸掉半分继续道:“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这些年懈怠了不少。”
蒋磬瞳孔紧缩,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右手扶在门框上,堵住了通向后院的路:
“——放开他。”
钟霁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随后钟霁便从右腿上的绑腿刀带上抽出了一把匕首,反握在胸前,一脸阴鸷地看向蒋磬。
瞬间,夏日中潮湿黏腻仿佛通通在此刻向蒋磬袭来,蒋磬似乎可以清晰地嗅到这些老房子独有的气味。他此刻的感官似乎延迟了数十倍,而钟霁手持匕首向他冲来的动作,在他眼中似乎也变成了电影中的那些慢镜头。
“蒋磬!”沈逾之反手撑在水池的白瓷台面上刚刚站稳,再抬头便眼尖地看到钟霁左手上的动作,于是大声喊道:“小心身侧——”
蒋磬闻言立即反应过来,随后飞速地抓住钟霁握着匕首的右手,同时又一脚踹向了他的左腰,却被钟霁提前低防,险险擦过他的身侧。
钟霁侧脸看向身后还在喘粗气的沈逾之,冲他笑了一下,随后又再次转向蒋磬,一脚向前踹去,蒋磬迫不得已连连后退,两人移到了饭馆的后院杂物堆前。
应和着月色,蒋磬无法看清钟霁的表情,只能借着周围微弱的灯光看清他的一道狰狞的身影,同时也感受到了钟霁右臂下了狠力要将手中的匕首推进自己的喉口。
“能看到我的这道伤口吗?”蒋磬与钟霁对峙,两人都无法从对方身上讨到半分好处,于是钟霁轻笑一声说道:“沈逾之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只属于他的东西吗?看看我这这道疤——是他十年前送给我的。”
十年前——又是十年前?
蒋磬双手抵住刀柄,无暇分心思考钟霁的言外之意。他将头向一侧拧过,借着手上发力将钟霁的右手卸掉半分,趁着他还未扣回刀柄的瞬间,他竟也送开了一只手,握在了钟霁那只右手上——
“——蒋磬!”沈逾之冲进院子里,瞬间便看到了钟霁堪堪要刺进蒋磬喉咙的匕首。然而下一秒,蒋磬的右手就用了十二分的力,一把将钟霁的右手拧过了一百八十度。钟霁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也应声而落。
“你什么意思。”蒋磬反身将钟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