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发生什么事了?”老杨不明就里,嘴边还蹭着半片香菜叶。他随手抽了车上的一张抽纸,胡乱抹过了嘴巴说道:
“吴越,你们二组又出什么问题了?先是前段时间大半夜让我赶去现场,又是不让我好好吃完顿早饭就把我硬拖出来——知不知道我上次体检大夫说我胃不好啊?要是发展成恶性肿瘤,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吴越打了把方向盘,心不在焉地敷衍着:“老杨啊,你怎么着也算半个医生,自己给自己治治得了,那么麻烦去医院干什么?”
“我治你大爷的吴越,”老杨被吴越乱跑火车的话惹恼了:“我他妈的下次一定给你这傻逼找个兽医看现场——反正都一样,医生只要有眼睛会看就都一样!”
蒋磬拉过安全带穿过身前说道:“吴越,我劝你还是不要惹恼法医,不然你很有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杨,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这几天重案比较多,辛苦。”
“听听人家小蒋说话多好听!”蒋磬的话对老杨来说很是受用,他冲蒋磬笑笑后转头又冲在驾驶位上,毫无心理负担的吴越骂道:“你看看人家,这就是你开不了公司,赚不到大钱的原因。”
吴越却对于老杨的嘲讽没有一丝反应。他满不在乎地斜过一眼后视镜说道:“少侮辱我,哥们可可是光荣的无产阶级,对于蒋磬那种无良资本家我只想把他们挂在路灯上——懂不懂什么是‘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啊?哥最看不起你这种歪屁股的两面派了。”
老杨忍了半天,最终还是看在吴越是尊贵的司机的份上没有对他下狠手。
沈逾之没有参与到几人的嘴仗中,而是拿着自己的一本小本子认真看了起来。
他们到现在为止刚刚确认死者的身份,局里出示的法医报告上除了描写了尸块的状态,更有死者的死亡原因——
邢富死于钝器伤所造成的失血性休克。通俗来讲,他是被人用刀捅死的。
沈逾之敲了敲本面,头都不抬地打断了几人的毫无疑义的插科打诨:“杨哥,可以和我说下尸体上遭受钝器伤的位置吗?”
警车里轻松的气氛被沈逾之的一句话骤然打破。老杨与沈逾之的交流并不多,他们以往的习惯是会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毕竟一旦到了现场,就意味着需要亲眼见证一个无辜生命的陨落。
老杨一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驾驶位的吴越。只见吴越对他夸张地做出了个嘴形,又咧着嘴示意他把自己知道的赶紧说给沈逾之听。于是,老杨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我们发现死者的致命伤是在身体左胸那块尸块上的,其余位置没有多余的伤口。所以我们初步怀疑死者是死于心脏贯穿伤的。”
沈逾之点了点头,在本子上写下“贯穿伤”三个字,继续问道:“为什么是初步确认?是还有别的可能吗?”
“这个需要将尸体全部找到后才能下定论。”老杨接着说:“现在找到的尸体上只有心脏位置一处贯穿伤,我们需要将尸体——包括到现在还没找到的脑袋全部找到后才能做出最终的结论。毕竟谁也说不好他其他位置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了。”
“——好的。”沈逾之合上本子,目光移到了驾驶位上的吴越那里,不紧不慢地施压道:“吴组长,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现场?我有一些东西需要立即去现场确认一下。”
“五分钟。”吴越不吃沈逾之那一套,懒洋洋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尸体不会凭空失踪的。”
车内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沈逾之似乎也后知后觉到自己似乎破坏了他们的“惯例”。然而他却没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