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我是沈逾之,我们刚刚在店里见过的。”
陈晓梦稍微侧了下头,将眼睛看向了端坐在一边的沈逾之。她的状态似乎不错——大概是麻药的劲儿还没过,所以除了肩膀上被紧紧缠绕几道白色绷带外,从表情上看去似乎并没有任何端倪。
陈晓梦无法说话,但还是有些费劲地点了点头。
“医生说你现在刚刚手术完需要休息,但是我们对刚刚的案件还有一些需要和你了解的东西不得不来耽误你养伤……实在不好意思。”
陈晓梦的睫毛翕动,却是一转不转地仍旧看着沈逾之。她的情绪似乎并没有被刚刚的横祸牵扯太多,如今也仍旧能够正常注视着同她一起牵扯进案件中的沈逾之——虽然她的目光中带了几分不易觉察地后怕,但更多的可能还是对于沈逾之的好奇。
“那……我们长话短说?”沈逾之见陈晓梦似乎并没有什么抗拒的意味,于是继续说道:“晓梦,你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了吗?”
“你们店里的摄像头被撞坏了,我的同事也因为当时夜色浓重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所以你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看到他长相的人——你要是看清楚了就冲我眨眨眼睛。”
陈晓梦迟疑片刻,随后在沈逾之的注视之下轻轻眨了眨眼睛。
“你说你看到了他的长相?”沈逾之的后背绷直,身体下意识向前倾斜几分。他似乎是不太敢相信,右手手指撑在了额角,停顿许久后才继续说道:
“他看起来年龄很大吗?”
陈晓梦睁着眼睛看向沈逾之,一动不动。
“他的样貌呢?他看上去很颓废吗?”
陈晓梦轻轻摇了摇头。
“……是没有注意的意思吗?还是他看上去还挺体面的?”沈逾之闭了闭眼睛,低头看向自己交叠在一起的手指,而他手腕上的那道伤疤也在医院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抱歉……我现在可能有些乱。刚刚攻击我们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我一个……熟人。”
沈逾之似乎对于“熟人”这两个字很难说出口,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出更好的词语代替,于是只能不情不愿地继续说道:“不过我大概已经有十年没有再见过他了……不,其实十年前我也没有见到过他的真容……那他为什么现在又忽然愿意暴露在我的面前了呢……”
沈逾之的声音愈发降低,似乎并不是在询问陈晓梦,而是更像是对于他自己的诘问。
他的目光移到了病床旁的置物架上,那金属台面上正好好放置着的他带了近十年的腕表。大概是被陈晓梦进了麻药劲儿后医生从她手中取下的,又被医院的护士擦拭地十分干净,现在也算是可以物归原主了。
“沈警官。”
病房的屋门被轻轻叩响,屋外传来陈晓梦主治医师,也就是刚刚在走廊里那大夫的声音:“时间差不多了,病人需要休息。她过两天就转去普通病房了,如果还有什么要问的到时候再来吧。”
沈逾之闻言也不多于他争执,站起身来将置物架上的腕表捏在手中,却不着急戴回手腕,而是看向躺在床上的陈晓梦说道:
“好好养伤,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他抬脚走向门口,却又在即将迈出屋门之时顿住,不容置喙地与身边的那医生说道:
“她在医院的这几天,我们希望能有我们警方的人转门把守。除了她的亲人,其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