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瘫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与充满朝气与希望的清晨格格不入。他看上去似乎是没有睡一样,脸上的胡茬倒是被他刮掉了,但脸上看去还是一副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大概已经到了许久,烟灰缸里的烟头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此时此刻他的口中还叼着半支燃烧着的香烟,将办公室内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萦绕编织成了具象,刺激着他的神经。
蒋磬还未推开门便闻到了屋内的烟味,不用想就知道是吴越抽的,于是他一边进屋一边说道:“你这是烟斗转世了?大早上这么抽烟你也不怕抽死。”
他见吴越没有反应,于是便将那烟从他的指尖抽出:“我看就你这抽法,早晚有一天会得癌症——别抽了。”
手中的解压阀陡然被人取走,这让吴越不免有些暴躁。他的十指插入发丝中拨弄了两下,将心底的焦躁压下了十分才说道:“我这不是心烦吗——本来我们负责的那个邢富分尸案还没有个眉目,邢富的脑袋还没找到,这又把那个杨教授的案子合到了一起……现在又出来了个什么张思。”
“而且这几个案子除了第一个杨教授,后面几个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们能找到的东西实在太有限了……然后竟然又冒出来个什么蟹脚!”
吴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整个人陷进了沙发中:“我好累,邓局不是把我停职了吗?我现在撂挑子不干邓局应该也不会说些什么吧。”
“赵勇康那不是有点眉目了吗?”蒋磬皱着眉将鼻前的烟味扑散:“和他的老婆联系上了吗?他们这种人的人际关系一向十分复杂,的确是不好调查。”
吴越摇了摇头:“刚刚给他老婆打了电话,还是没有开机。”
“沈逾之呢?”两人聊了半天,吴越这才发现今天蒋磬今天是一个人来的:“他人呢?你们最近不都一起来的吗?你搬去他那住了?”
蒋磬被吴越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以为他终于发现两人的关系。他刚要开口和盘托出,却不成想吴越继续问道:
“我看你之前那套房子挺好的,沈逾之他们家小区离得咱这确实近,环境也不错——但你主业还是个什么总啊。”
“……”
蒋磬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吴越原来是以为他在沈逾之家小区买了套房子——不过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最近的确是在考虑这件事。沈逾之家的面积对于他们来讲确实有些局促,只是在那买房这个想法也仅仅是停留在想法,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实践。
“他身体不太舒服,多休息一会应该就要去F大的那个交流会……等到下午才会来局里。”
“你们今早见过面吗?”吴越从蒋磬手中夺回了他的那只已经几乎燃烧殆尽的香烟,抽了一口后便将其按灭在了烟灰缸中:“他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蒋磬摇了摇头,和盘托出:“秦亮的舍友说他昨晚根本没有回宿舍,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沈逾之一会去学校的时候应该会再去看一眼——我们等他的消息就行。”
“成,那就看我们这的突破了。”
吴越停下了与蒋磬的对话,左看右看似乎是在找寻着谁一样,果不其然半刻后站起身来扯着嗓子喊道:“任恺——”
“来了来了!”任恺从办公室角落的办公桌椅后抬起了脑袋,吓了蒋磬一跳——他根本不知道任恺此刻就在屋内,从他现在这个位置看去,任恺正巧在视线死角内。
“蒋哥来了啊。”任恺见蒋磬一脸惊讶,也知道自己吓到了他,于是十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满脸歉意地解释道:“刚刚越哥叫我找个文件呢,那是个十几年前的老档案了,就被他们压在了最底下。我看你们在聊就没和你打招呼……没吓到你吧。”
蒋磬轻轻吐出一口气摆了摆手,目光转到了任恺手上的本子。那本子的纸页略微泛黄,但却没有多少使用过的痕迹。蒋磬顿时有些疑惑,于是问吴越道:“这是什么的档案?和咱们的案子有关系?”
“找到了?”吴越没有回答蒋磬的问题,而是扬了扬眉冲任恺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