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下学期期中考试刚结束没多久,印象中,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午休。
已经断交很久的许晨光从后排座位站起来,路过她敲了敲她的桌子,让她出去一下,说有事找她。
高中时候,黎淼不太喜欢“有事”这个词。
朋友之间无所谓,但普通同学之间,说这个词,总觉得有点故作高深的意味。
或者说,一般普通同学说“有事”,都不是好事。
果不其然,出去之后,许晨光给了她一封信,跟她说:“这是我写给乔亦阳的,我看你俩关系挺好的,你帮我给他吧。”
黎花咋舌。
难道渐行渐远以后,她失忆了吗?
曾经是朋友的时候,她们之间最多的话题不就是黎花喜欢乔亦阳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失忆了,现在只要他俩站一起,就有同学起哄的声音,许晨光难道听不见吗?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黎花无语,她自认两人不再是朋友以后,她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许晨光的事,完全不能明白许晨光为什么要恶心她。
她转身,手肘撑着窗台,问:“你干嘛不自己给他?你俩也认识。”
他俩当然认识,以前关系好的时候,乔亦阳好几次让许晨光帮忙叫她。
许晨光好像完全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把情书硬放窗台上,回教室之前说:“这不是你俩更熟吗。”
黎花当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撕了这封恶心人的纸。
但是她有教养,不会做这种事。
而且,她只是觉得跟许晨光不是一路人,想疏远她,并不是想跟她当什么苦大仇深剑拔弩张的敌人,都是学生,学习为主,她没有闲心思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黎花知道,这封情书就算给乔亦阳,乔亦阳也不会跟她有什么,所以稍微一想,也就觉得这情书没什么好撕的了。
她保持着撑着手肘的姿势待了会儿,午休结束了。乔亦阳应该是看见她了,从班里走出来,做了个凭空投篮的姿势,笑着说她:“小花晒太阳,准备再窜窜个呢?”
黎花气还没消,一下子连坐了,她没好气地瞪了乔亦阳一眼,正要把情书给他,但好巧不巧,窗户没关,来了阵风,把薄薄的一纸情书吹到地上,正吹到值日生晾在教室外面的湿墩布上。
情书的角落立刻被水洇湿。
她走过去,把情书捡起来,头也没回地进了自己班。
目睹了全程的朋友笑他:“怎么惹着祖宗了?”
乔亦阳也纳闷:“谁知道。”
朋友分析:“是不是前天放学高一的找你要手机号,让人家看见了?”
“靠。”乔亦阳两只胳膊反搭在她刚才趴过的窗台上,“我又没给。”
回了班,黎花下意识看向许晨光,许晨光也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猜刚才外面那一幕许晨光也看见了,也就挺坦然地走过去,把信放在她桌上,说:“刚才风把信吹墩布上了,不小心弄脏了,你要不要重新写一下?我放学给他。”
许晨光半眯着眼,审视她。
黎花无所畏惧地和她对视,反正她本来也问心无愧。
上课铃响了,许晨光率先移开目光,说:“不用了,就这么给吧。”
“那行。”黎花才懒得劝她,收起情书,走回自己的座位。
那天下午放学,黎花把桌洞里的情书拿出来,看到那个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