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棠也没说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她拎起那人的衣领:“带我们去他的卧寝。”
那侍卫本是想趁乱盗些金银出去快活,未曾想被晏青棠抓了个正着,金银掉了不说,还被抓了壮丁,但他也不敢反抗,唯唯诺诺的带着晏青棠一行人在府中转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了一除院落外。
“就是这里。”他道。
院中一片寂静,毫无生人气息,陆闻声抬脚踹开院门,当先跨了进去,他转了一圈,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逃了。”
屋中值钱的物件皆已不见,桌椅凌乱的倾倒,书卷纸张散落满地,看得出逃离时很是匆忙。
这倒也在晏青棠的预料之中,她不急不迫的抬手。
“那也要看他逃不逃掉。”
追魂符再次现于指尖,符纹闪烁间化成一只蝴蝶,煽动着翅膀熟悉了下云晋的气息,稍顷,直飞出窗子,向着城外而去。
晏青棠等人立刻跟上。
云州城依山而建,夜里看着仿佛匍匐着的巨兽,可白天群山却意外的秀美,踏进山间的那一瞬间,草木清香扑鼻而来,又有鸟鸣流水声传入耳间。
蝴蝶穿过密林,一路向上,在半空中打了个旋,晏青棠见状,停下脚步:“应当就在这附近。”
众人上前几步,目光落在横档在身前的石壁上,上下扫了几眼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陆闻声微微蹙眉,下一刻,拒霜出鞘,剑光炸开整道石壁,晏青棠几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一时来不及闪避,被震了满头满脸的灰。
苏群玉捂着嗡鸣的耳朵,咳出一嘴土,陷入沉思。
“果然。”他深沉道,“你们剑修都这么莽。”
被误伤的半个剑修晏青棠:“……”
“其实我真的只是一个柔弱的符修。”
苏群玉克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告诉我——谁家的正经符修天天抱着把破剑,到处敲人闷棍?”
二人来回怼了两句,炸开的灰尘也逐渐散开,露出了幽深的甬道。
晏青棠抬手,火符开路,明亮的火光驱散了大片黑暗,一路撞到了尽头,映照到了云晋身上。
他正用力拍打着地面,整个人几近癫狂,晏青棠垂眸扫去,映入眼帘的是勾刻在大地上密密麻麻的阵纹,散乱的灵石毫无章法的铺陈在法阵之上。
“传送阵。”苏群玉低声道。
云晋这是想用灵石驱动阵法,逃离此地,可他看不懂阵,空有灵石却不得其法,晏青棠抱臂没动,其余人便也跟着她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云晋从崩溃哀嚎到心如死灰,最后颓然的垂下头。
“冷静了?”晏青棠冷冷的扯了扯唇角,“那我们就来谈谈吧。”
闻言,云晋脸颊上的肉抽动几下,黯淡下来的眼乍然泛起亮光,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你们想知道肖先生的来历。”云晋语气笃定,他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努力维持住自己的体面,冷然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们,但前提是……”
他的后半句话淹没在痛呼声中,晏青棠一脚将他踹飞三丈,剧烈的疼痛之下,云晋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冷汗如瀑沾湿了衣袍。
他伏倒在地,呕出了一口血。
但陆闻声几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从他和肖先生狼狈为奸,将云州城百姓推向屠刀的那刻,他就不值得去同情了。
晏青棠这一脚还是有分寸的,会让他疼,却不会真的伤到他的性命,她垂眸冷嗤:“前提什么?前提是放了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向我们提条件?”
“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她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兴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否则——我也不介意现在就请你上路。”
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