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群玉险些被晏青棠理直气壮的语气带到沟里。
“你现在去确实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跳起来,“毕竟谁能想到你刚来就迫不及待的去送死啊!”
这根本不是早去晚去的问题。
贺家对他们来讲是个全然陌生的危险之地,在这般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擅闯,带来的风险根本无法估量。
他还想劝,却见晏青棠意味深长的冲他们一笑。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们了吗。”
苏群玉:“?”
他心中蓦地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又要被晏青棠这个狗贼坑。
苏群玉警惕抱胸:“晏贼,你又有了什么馊主意?”
他这话音不过刚落,迎接他的就是连亭的死亡一锤。
“你这就冤枉我了,我还没有想主意。”晏青棠笑眯眯的按下连亭的拳头,“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吸引一下贺家人的注意,好为我们创造一个良好的时机。”
晏青棠一句话,叫在场六个人霎时头大,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罪魁祸首拍拍屁股带着连亭出门,暂且藏入黑暗之中,只等着他们创造出时机,便趁势潜进去。
今夜北境无月,是一片浓墨般的深黑,晏青棠和连亭就坐在高耸的阁顶上,凝神观察着重叠高阁中透出来的些微亮光。
连亭以指轻点上了晏青棠的眉心,渡劫后期一出手,晏青棠的气息霎时敛于无形,从远处看他们便与夜色彻底融为一体,就算现在有人站在面前,也难察他们的踪迹。
冰冷的空气中,连亭扣住晏了青棠的手,为她渡去了一丝热意。
他传音:“贺家重血统,视凡人如卑贱粪土,而我母亲却只是外城的一届凡人女子——落在贺绥的眼里,是他醉酒后的耻辱。”
“甚至都不要他出手,就有的是人主动去为他抹除这个人生污点,只留下我作为灵根供体活了下来。”
“我起初并不知我母亲的死因,只知道某一天,忽然有一个自称我‘父亲’的男人将我带进了内城。”连亭声音轻到几乎散在了风里,可还是准确无误的传进了晏青棠的脑海,“那时的内城在我眼中就像是仙境,而我居然踏入了这个仙境之中。”
“我在这里过了十年,日夜不息的修行只为了让那个人能看我一眼,可后来我才知道,他养着我,只是为了给他另一个儿子提前保留下一个合适的灵根。”
“贺尧风。”连亭动了动唇,没什么表情的吐出这几个字,“他出生第五年,身体可以承受灵根置换之际,我这个供体便走到绝路了。”
贺连亭死在了他十三岁的那个夜里,后来活下来的,只是断去一身经脉,几乎焚尽自身血肉的连亭。
晏青棠嗓音微涩,抬手抱住了他。
她终于明白了幻境中连亭那句“我也是你的孩子”的含义。
贺尧风甚至还未出生,便有贺绥处心积虑的为这个“血统纯正的继承人”去谋夺连亭的灵根,而连亭却只能被锁在石台上,承受剜骨之痛。
贺绥这个老匹夫。
晏青棠心中生出一股怒气,恨不得将他撕成八瓣。
而此刻,屋内的六人正面面相觑。
明禅装模作样的深思一番:“其实我们只需要把贺家这盆水搅浑,方便老棠和老朝混进去便可。”
“那我们要怎么搅浑?”苏群玉问,看上去就是一副脑袋空空的笨蛋模样。
明禅挠了挠光亮的脑壳,摊手:“不知道啊。”
其余人:“……”
他们猛然间发现,队伍里有一个脑子不正常的晏青棠是多么的重要,他们这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