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奥哈拉的罪名。”直接拿出《世界政府刑法》的魔女翻开那本她早已非常熟悉的大部头,她指向目录,“研究历史正文是死罪,有罪当罚,我明白。”
拿回白瓷杯的魔女喝了一口尚在冒着小气泡的冰啤酒,“可避难船上没有历史学家,为什么要炮击。”
“你怎么知道那里真的没有。”屋顶的白炽灯将元帅大人的圆眼镜反出了白光,“赤犬是海军,不是赌徒,他不能去赌这种可能性。”
“疑罪从无。”
被反光晃到眼睛的魔女直接伸手拿下了那副眼镜,连太阳都可以直视的魔女却对这副眼镜产生了不耐的情绪,因为那艘避难船上有着第一个喂养她的人类,她又重复了一遍,“疑罪从无。”
于是战国也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赤犬是海军,不是法官,他是在执行命令,判断奥哈拉有罪的是我。”
“你判断的是历史学家有罪,不是奥哈拉,否则那艘避难船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西海,所以是赤犬在你的判断里衍生了判断。”
佩奇完全没有被战国的理论带偏,没有任何人能带偏不想偏离重点的魔女,“而且你也是海军,你也不是法官,不是赌徒,你也是在执行命令。”
“你们两个是在说绕口令吗?”卡普突然开口打断了佩奇的话,他百无聊赖地用夹子给烤肉翻着面,“萨卡斯基那小子就是有病,跟他什么身份没关系,他就算不是海军也会杀光那座岛上的人。”
烤肉在铁板上滋滋作响,明明是会让人食指大动的场景,却没来由的让战国失去了胃口。
佩奇:“他生病了?”
卡普:“啊,差不多吧。”
卡普将烤熟的肉片通通夹进了自己的碗里,一片也没给战国留,“老夫是不懂历史要怎么毁灭世界,但这是常识,那小子怎么可能让世界被这种东西毁灭。”
“卡普,闭嘴。”
将眼镜戴回脸上的战国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老伙计,“吃你的饭,吃这么多都堵不住你的嘴。”
“还不是你们两个在那说绕口令,也不嫌烦。”
“世界没有那么脆弱。”魔女小姐再一次向人类道出了属于她的常识,“历史也不会去毁灭世界,所以有人在说谎。”
“可你们没有在说谎,所以是有人在向你们说谎。”
属于白炽灯的白光倒映在魔女漆黑的眼里,她的眼睛不会像战国的眼镜那样反光,但也比往常要明亮上些许,“不过我不关心这些,我只想知道那艘避难船承载的罪名。”
“然后呢?”
开始给自己倒酒的元帅大人依旧心平气和,就好像那个经常在办公室咆哮来咆哮去的人不是他一样,“知道之后你要干什么,杀了萨卡斯基吗?”
“或许会。”差点忘记眨眼的魔女及时地眨了一次眼睛,“但这是奥哈拉的战争,所以比起我,应该是由奥哈拉来杀了他。”
在以藏那里学到何为荣耀的魔女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既然光月的战争要由光月来终结,那奥哈拉的战争也应该由奥哈拉来终结。
自己的仇自己复。
“是么,那我就放心了。”真的在以诚相待的元帅大人说着不那么人的人话,“只凭奥哈拉是杀不死赤犬的,我就这么一个干活的部下,可不能让他死太早。”
“而且我说过了,能发动屠魔令的金色电话虫是我交给斯潘达因的,所以就算奥哈拉要来找海军复仇,那也应该是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