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搜刮。”
被搭话的佩奇任由不请自来的佩罗斯佩罗拿走自己的午餐, 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下一瓣又一瓣,不知为何心情反倒变好了, “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万国不是在全面备战吗?
“来谈笔生意。”
故意抢走橙子却没能等来恼怒的糖果大臣在洪灾明显带笑的眼神下不由得放缓了咀嚼的速度,他虚着眼睛回视过去,突然就很想问问她有什么可高兴的,“倒是你,把局面搅和得一团乱之后居然还这么悠闲。”
只可惜大概是身居高位久了,总是处理些大事件的佩罗斯佩罗到底在开口前将话题拐到了更有用的地方,“还有心思给部下过生日,kukuku,百兽的底气果真是一如既往的丰厚。”
距离那场震动世界的超级混战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但由此引发的一系列余波却从未衰退过。像是一场盛大的鲸落,摔下顶点的旧主成为了滋养新时代的养分,现存的一切都在剧烈变化着——在痛失要塞级战略位置的马林梵多后,战国临时将海军本部移去了司法岛。他征用了那座常年白昼的不夜之城,甚至捎带手地“征用”了林立的法院与审判所,开创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军法一体的岛屿。
这座空悬了800年的最高法院在被真正的工作狂接手后终于全力运转了起来,仅第一天就开了上千次的庭。
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在司法岛终于有资格被称之为是司法岛后,对一系列审判结果最上心的居然不是任何一个被强制召回的法官,而是原本正在西海跟海军扯皮的拉姆——他几乎是在战国有所动作后就立刻明白了这个臭山羊胡子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其实本就是通过夺权上位的拉姆并不在乎这些所谓“名正言顺”的漂亮帽子,但坏就坏在战国拿法说事了。要知道他的身上可还背负着必须让世界法真实落地的束缚,也就是说,但凡这场针对“叛徒”的审判有一条没到位,洪灾第一个宰的可是他啊!
拉姆:哔——!!
在连夜啃完《刑法大全》和《联合宣言》后,就没在人文社科方向给出过正面影响的生化大家以申请给乔艾莉·波尼复查为由秘密杀去了或许不再会搬家的临时海军本部,他一脚迈进这个会宣判他死刑的地方,一待就是两个多月。至于什么西海什么革命的则全部被他打包丢给了龙——他都已经开了这么有优势的一个头,要是连这种已经全面铺开的局面都掌控不了,那这首领之位还是趁早换人比较好。
总之,在一边冒黑气一边被动给战国打工后,被真正的恶政王盯住的司法岛兢兢业业地审判起了过去的主子,单白色城镇一案就彻底按死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原世政官员,珀铅的真相在时隔百年后终于在弗雷凡斯消失的第8年被公之于世,还了那些枉死的国民一个过于迟到的公正。
“那个花之国的原国王简直就是你的代理人,麻烦的事都让他做了,你倒是清闲。”永远走在时代前沿的糖果大臣一针见血地点评着洪灾的躲懒行为,“让两个早晚要死的罪人替你办事,真是怎么磋磨都不心疼啊?”
“两个?”斜倚在软榻上的黑色玛利亚若有所思地吐出了口中的烟雾,她打量着似乎过于了解自家大看板都谋划了些什么的佩罗斯佩罗,不由得散发出了杀意,“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在百兽埋了钉子。”
“这种简单到一目了然的东西哪里需要那么费劲。”被烟气笼罩的佩罗斯佩罗用手杖随意地挥开了遮挡视线的白色,他斜睨着佩奇,十分大胆地当面嗤笑,“一个拉姆,一个亚莉克希亚,花之国的王都快要被你榨干了吧。”
“问柳是恶果,让结出恶果的花承担对抗因由的代价不是正好么。”被暗讽的佩奇在佩罗斯佩罗俯身凑近时十分不看气氛地拔下了一根插在礼帽上的棒棒糖,过于出格的动作令原本笑容恶劣的佩罗斯佩罗卡了下壳。
佩奇:“太过沉重的罪必须先赎回一部分。”
否则还不等抵达黄泉就会被重量压碎,哪里还能去轮回。
“还好我不信神佛,否则是不是要先找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