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不行吗?”
“这种幼稚的问题你自己想。”
写完名字的佩罗斯佩罗将帐册还了回去,他看向被流沙拽进地底大半个身子的托特姆吉卡,从另一个角度肯定了佩奇口中的[魔王没有意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种攻击的方式,可惜了这一身的力量。”他感知着被见闻色捕捉到的澎湃能量,像个失望的产品检测员一样摇起了头,“浪费了。”
拿回友人帐的佩奇又翻了一页,但这一次她迟迟没有落笔,因为她还没有想明白已经消散的没有名字的朋友要怎么写,更没想明白杀了朋友的朋友还能不能成为朋友。
无法继续的魔女默默地收起了友人帐,她望着仅剩的还能保持清醒的污染,意识到自己再一次来到了天秤面前。
“……”
有聚就有散么。
跃下手掌的魔女在离开黑色玛利亚之前将一直在通话中的电话虫扔给了西娅,她踏着被唤醒的宽尾凤蝶,用被炎灾唠叨出来的速度几步纵跃进了中心处。
无声开启的乐园以碾压的姿态吞噬了流沙与尘暴,一直被抑制着不让外出的污染们如鱼入海,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便爆发式地漫了出来。
嬉笑声影影绰绰,却再没有最活泼的那一个。簇拥的手臂应接不暇,却再没有直接靠过来喊累的那一个。
她们两个……是不是直到消融的那一刻都没有吃饱过?
“……”
轻声叹息的魔女第一次放纵了污染,她亲自带着那些挤满乐园的远比鬼魅更接近鬼魅的共生体穿透了托特姆吉卡的身体,不再降下约束。
“嘻嘻嘻,今天过年吗?”差点把托特姆吉卡削成不倒翁的虫王拿着刚掰下来的琴键模样的身体碎片前来邀功,“我吃得够慢了吧?”
“不用克制,这一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已经看见它称王的原因了。”习惯性给自己找参照物的佩奇在注视托特姆吉卡的时间里看清了它的规则,明白了这不是她需要借鉴的[王],“这首‘歌’替世界接纳了祂消化不了的负面力量,是祂不完整的残片。”
“怪不得我总感觉味道有些熟悉,原来是吃过。”一口吞下琴键的污染被果香带回了那个与同族一起分食世界碎片的夜晚,融化的能量明明是那样甜美,她却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没意思。”
不再继续虫化的污染褪去了那丝狂热,她望着脚下密密麻麻却不再能够聊上两句的子民,第一次有了想要主动返回门里的念头。
可刚诞生没多久的污染们并不这么想,她们欢呼着一拥而上,没几秒的工夫就将面前的身体拆了个七零八落,大快朵颐了起来。
被恶心到的克洛克达尔又飘远了一点,他相当嫌弃地扫视着像蝗虫一样的“佩奇们”,被那种有如实质的阴寒气息激出了条件反射般的攻击欲。
但是这样才对,这才是情报里那个会让人毛骨悚然的洪灾。
“终于不再装傻了吗?”只有直面危机才能感到自在的克洛克达尔终于露出了笑意,他收拢起被乐园打散的黄沙,凝出了一个远比托特姆吉卡还要更加高大的沙龙卷,“明明有着这样的实力,为何要屈居四皇之下?”
向前挥臂的沙鳄将停留在托特姆吉卡身上的佩奇也算进了攻击范围,他抛出那道足以摧毁一个小型国家的砂砾风暴,用一种“老子今天就要杀了你”的语气说着类似结盟的话,“这个世界即将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