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场沦陷,波及了他的全身全心。
一切都比他未醒时感受到的那个吻给的还要多。更多的给予、慰藉、疼惜。
仿佛饱含爱意。
衔烛抓了她的手臂。
欲要抱紧,又不敢。他轻轻地抓着,感觉到自己所有?的强撑都在这个吻里溃败地瓦解着。
少女还不大熟练换气?,把他吻得喉间咽动,低低哼喘时,却因力?有?不逮而?停了。
不上不下?,更为难捱。衔烛强忍住,喉结微滚,迫切地含吞下?了她留下?的味道。
就这样结束了吧。
可是?紧接着,更绵密的吻落上了他的唇角。
轻轻重重,牵往颊边、颌下?,乃至耳畔。没能预料,就没能准备,他一下?难以禁受地仰起了颈。她趁此从水中拨出?手,扶着他的后脑,含住他的耳垂,咬一下?,啄一下?,吮一下?。
好热,好痒。
少女灼烫的吐息夹杂着细细的凌乱喘声,全数喷进他的耳窝中。
“衔烛卿卿。”分明她自己都尚不能缓和,对他的语气?竟是?无奈又爱怜的,“我不要你这样叫我。你答应了我的。”
耳朵,脸,唇,被她弄得湿热潮黏。浑身血液昂扬,又混沌。
衔烛想?起来了。
那夜她对他说了好多话?。她不要他再叫她主人?。
他还能叫她什么?
她又是在对他做什么?
是?玩弄吧。把他吻成这样,是?为了提醒他不要再叫这个称呼。
他好乱,好难受,无法清醒地思考。
痛苦如?细丝般勒绞着那股朦胧的欢愉,不能纾解,不能冲破,痛苦加了倍。肯定不是?爱,她不会爱他的。是?他好玩,她在玩弄他。他就知道,抚慰,疼惜,怜爱,都不是?真的。
不要乱想?,不要乱想?。她当然不会爱他。她并不是?没有?吻过他。
衔烛忍下?情绪。
刚忍住,脖子忽被少女轻柔地搂住。
她的体温熨帖着他。她处处都滚烫,他也被她弄得好烫。
揉抚他腹肌的手往后移了,搭上他的手腕。细长的手指往他掌心探、往他指间钻。
她趴在他怀里,亲他的脸。他眼睛微阖着,仍能感觉到她应该在看着他。他不愿想?会是?什么样的眼神。
可是?她说话?,他无法不听见。她说:“吞下?那么多东西,你该有?多疼。每次都这样生生忍下?去。这样的事,你都不肯告诉我。”
衔烛怔了一下?。
她扣紧了他的五指。手掌挤走隔在中间的水,紧按在他的掌心。
她与他的每根手指。五指与五指,指缝与指缝,都扣得很紧。
冷热相间,掌纹相摩。
手与手共扣成了一把严丝合缝的锁。
他被她锁得严丝合缝。
那轻软的温度瞬间顺手臂激往他的心脏,他心跳漏了一拍。
少女轻蹭他颈与颈间的发丝,脸轻轻埋了进去:“你有?什么感受,有?什么情绪,都告诉我,好不好?我都想?知道,对我都重要。”
她埋在他的颈窝。
那么纤瘦清冷的一个人?,蜷靠在他怀里。
衔烛感觉到有?热烫的水液从她眨颤的眼皮渗出?,烙在了他的皮肤上。他的心紧张地疼起来。
他手臂抬起只想?将她抱紧,这时她闷闷的声音,通过胸膛对胸膛,低震着再次传来:“我爱你的,我在乎你的感受。不要再,再说自己不重要了。你是?人?,还是?蛇,还是?半人?半蛇,我都爱的。”
颅内“轰”地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