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还在议事。”
裴寂压下心头的不安,匆匆颔首:“可否劳烦月痕姐姐代我转交给义母?”
月痕并没有异议,原谦夜猫子进宅,两人不定要谈到什么时候:“公子放心交给我便是,这段时间多谢公子的糕了,是我吃过味道最好的!”
月痕比花影欢脱些,性子大大咧咧更好相与。
若放在寻常,裴寂也要说些什么的,但他此刻无心闲聊。
“我先走了。”他轻轻颔首,转身离去。
月痕瞧着他的背影,有些好笑地嘀咕:“后头有狼追着他不成?”
怎么走得那么快。
内室。
原谦笑着,却一副谈判的语气:“原氏族女众多,品行才情佳者更是数不胜数,不愁没有他喜欢的,这可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怎样啊,我的沈太师?”
沈元柔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他不该介入你我之事。”
她与原谦立场不同,两人注定是站在对立面上。
这样的缓解是没有必要的。
不论怎样,她也不会让裴寂被牵扯进这些事。
原谦要裴寂嫁入原氏,如此以来,两人便是姻亲,朝堂之上也代表了对方。
可若是她看中裴寂,则处处受原氏掣肘。
这对原氏,的确是百利而无一害。
她将话说的冠冕堂皇,沈元柔却早就品出别样的味道来。
前世在她死后裴寂嫁入尚书府,而今原谦有特意前来,如何不算是原谦见色起意。
“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原谦痛惜。
而后她换做无懈可击的笑脸:“老身去寻那落跑的狡猾小公子,回见。”
那抹酱色身影离开了正厅,沈元柔抵着额角,许久听到一阵脚步声。
月痕唤了声“主子”,将雕花繁复的食盒放置在她的手畔:“这是公子托我带给主子的。”
寻常裴寂会亲自送来。
但沈元柔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如何,谁送来都无妨,她收到了裴寂的心意便是。
她道:“知道了,下去吧。”
食盒遮不住糕点清新的茶香气,沈元柔回想起,猎场前一晚裴寂给她做了清茶糕。
原谦的话仍回荡在耳畔。
裴寂当嫁顶好的女娘,她的眸光落在一旁鲜嫩的花枝上。
玉帘居,曲水高兴道:“尚小姐要回来啦。”
若是寻常,裴寂定会安静的听着他们叽叽喳喳交谈。
可今日他实在没有心情,不安的情绪膨胀到最大,挤压着他的心脏。
裴寂清楚记得这位原大人的相貌,她年纪很大了,比他的义母还要大上许多。
沈元柔正值壮年,可原谦已有了上了年纪的模样。
她们的契机,沈元柔要让他入原府,给这位不惑之年的老大人做平夫吗?
“母亲,入京投奔义母,当真是裴寂此生最好的结果了吗?”
他捧着掌心磕掉一角的玉佩,低低道。
裴寂素来坚强,此刻的他却像是无助的孩子,垂眸向一枚玉佩问自己改何去何从。
“母亲,朝堂之事凶险,我虽害怕那老大人,却……身不由己。”被磕掉一角的玉佩粗粝,磨红了裴寂的指腹。
但他寄人篱下,本就该为沈元柔做些有用之事。
“兴许我这一生,原本就由不得我自己。”
裴寂发出一声苦笑,珍重地擦拭着掌心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