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看了眼渐渐又复苏的某处,他低咒一声,起床穿鞋,但脚刚一落地,脑子?里又自动上演起梦里第二次的姿势。
“操。”
真是有够不争气的。
避了那么多?天,结果人?搂个腰,就成这样了。
他弓着?腰坐在床边,手狠狠揉搓了几下?脸,整个人?颓丧又无力的样子?,连屈起的背脊都散发出一股自暴自弃的绝望气息。
醒过来的时候才?五点,临近冬天,外边还是蓝黑色的天,却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拍打在窗户上,一下?又一下?,浇灭少年心底的躁动和无措。
这次,他什么也没做,仿佛在和自己较劲,就那样执着?地等着?身体?向理智屈服。
最?后他也确实?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战胜了本能,但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消停。
因为这个梦实?在太过逼真鲜活,早饭时他看着?素颜穿着?睡衣毫不设防的程麦,那一瞬间愧疚、懊恼、心虚……各种各样的情绪排山倒海向他涌来,将他溺毙。
偏偏乱他心神的始作俑者一无所知,磨磨蹭蹭在他身边坐下?,顺手帮他盛了碗粥。
接过碗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池砚,你真他妈不是人?。
不管多?难的题,只要定下?神来找对方?法,他总能条分缕析将它?解决。
可最?近面对程麦产生的奇怪反应和情绪,已经?让他无法用?理智去应对。他从小情商挺高,开窍也早,心底已经?隐隐指向了一个不愿承认的那个答案,一个可能会让这段维持了十?几年的友谊毁掉的答案,一个可能会吓到她的答案。
面对程麦澄澈的眼睛,他将所有纷乱的思绪都吞了下?去,表现的一如往常。
只是这次输的一塌糊涂,他再不敢低估她的“破坏力”,高估自己的自制力,终于下?定决心,再收拾好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前,不再和她接触。
*
他这回的避嫌做得相当明?显,连路夏都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诡异,还跑来问她是不是吵架冷战了,程麦当然不会一无所知。
但她抓破脑袋,都没想到自己是哪里惹这位少爷不痛快了,突然阴晴不定,只能归结为可能池砚来大姨夫了。
周四?上午的最?后一节是英语课,Miss高讲完最?后一页ppt后没像往常一样提前宣布下?课,反倒停顿一秒,目光炯炯地看向了教室后门的位置。
“程麦。”
很大的一声,语调也高,程麦被吓了一跳。
正心虚自己最?近是不是收作业总是不及时惹Miss高不痛快了,却见她忽地笑开:“昨天你参加的市级演讲比赛结果出来了。恭喜课代表,高一组第一名,特等奖。”
说完刻意停顿一下?,听到掌声后,她心满意足接着?说:“去年的第一名是徐清时拿下?的,这也是咱南礼附中成功卫冕,连续两次击败南城外国语中学。”
就像ctrlc+ctrlv一样,每个城市总有那么两个互为对家的学校,哪怕一丁点竞争,只要有了对方?的参与?,那就比天还大。
而南外,就是南礼附斗了几十?年的老对家。
这下?说完,用?不着?她停顿,掌声如潮水般哗啦啦在教室激荡开来。
在以成绩荣誉“排资论?辈”的1班,这也是她这个后进生第一次获得如此多?的关注。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