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超与她并排走着,没走几?步又停下,“何姑娘,我帮你?提药箱吧。”
何湘摇头,“不用?,我背得动。”
孟超脸上掠过一抹失望,随即不再言语,专心做好领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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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间,韩越与许清桉对面而坐。
韩越道:“许大人此番南下巡查数州,路上舟车劳顿,想必倍感辛苦。”
许清桉道:“我既领了这?份职,自?要尽忠竭力,莫污了每月领的?那份俸禄。”
“道理是?如此,可官海深晦,亦有?不少官员尸位素餐,倒显得许大人这?番觉悟难能可贵。”
“韩大人做官几?年了?”
“我十七岁入仕,至今已有?二十六年。”
“韩大人久经?官场,难怪感慨良深,只不知韩大人是?哪种?官?”
“许大人说话?倒是?开?门见山。”韩越并无被冒犯后的?恼怒,“我是?哪种?官,许大人接触一段时日后便会知晓。”
他谈吐有?礼,不卑不亢,言语中对许清桉夸赞有?加,却不掺谄媚巴结,倒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认可。
长辈?
许清桉话?锋一转,“韩大人与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韩越回忆往昔,面上浮现笑容,“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彼时我在关州任职,有?一日在大街上遇到孩童行窃,我本?想捉他到衙门好好教育一番,岂料他大声呼喊,污蔑我是?那掳人的?贩子。恰好你?父亲跟随军队路过关州,他二话?不说便将我制服,押我到衙门后才知道闹了乌龙。”
“这?么说来,你?们是?不打不相识。”
“没错。”韩越道:“你?父亲负气仗义,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知晓错怪我后更是?当众道歉,是?位知过必改的?真男儿。”
“我却觉得他莽撞胡为,是?韩大人宽厚,不与他计较而已。”
“非也,你?父亲的?优点远不止这?一处,他重情重义,好善乐施,在军中亦十分有?人缘。”韩越忽地停住,神色难掩哀痛,“若他没有?那般重情义便好了。”
许清桉无意探究他的?哀从何来,“听起来,韩大人与他确实相熟。那韩大人想必也清楚,我从未见过他的?面,对他的?惦念甚至不如你?这?位朋友。”
“他当时并不知晓你?的?存在。”韩越叹息:“但他心里一直记挂你?的?母亲,想着功成名就后能接她回侯府,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他若真惦记我母亲,便不该屈从荣华富贵,而是?带我母亲远走高飞。”
“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韩越苦笑,“许大人应当了解老侯爷的?为人。”
许清桉缓缓敛眸,是?啊,祖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私下亦叫人望而生畏。莫说他的?亲儿子,便连圣上也常对他束手无策。转念一想,自?己与那早死的?父亲又有?何区别?同样离开?了母亲,同样屈居侯府,同样没有?摆脱祖父的?掌控。
他轻晃茶盏,眸中厌色与茶水一同泛开?涟漪,“说千道万,他于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希望韩大人日后莫再提及他的?任何事情。在我眼里,你?我除去同僚关系便无其他。”
韩越脸色一沉,心底却暗暗叫好。不愧是?老侯爷调教出来的?孙子,杀伐果断且不近人情,倒和?子放兄的?亲和?截然相反。
他颔首道:“许大人放心,我定会公私分明。”
许清桉总算说了句客套话?,“这?段时间便有?劳韩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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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厅内,上官启正陪着两位小?客人吃茶点,努力套着近乎。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