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闭眼靠在他的胸前,抿抿嘴唇:唔,夏雨吃进?嘴里,好像有股淡淡的甜味。
*
薛满死里逃生,伤得乱七八糟。脖颈被匕首划出?一道浅显的血痕,两只手腕被麻绳磨得全是?伤,还有头皮被扯得发麻,精神受到?惊吓……等?等?等?等?。
好在,她跟许清桉都活下来了。
她这厢在暗自庆幸,那厢许清桉却挥退旁人,决意跟她秋后算账。
哐当。
他坐至床畔,将药箱随手扔到?脚边,横眸望着半靠在床头的少女。
她已梳洗过一番,青丝披肩,俏脸雪白,眼中尚有余悸,难得显出?娇弱可怜的少女姿态。
娇弱?可怜?她?不存在的。
“我是?蠢货,嗯?”
“……”
“笑掉大牙,对吗?”
“……”
“人不可貌相,阿满,我总归小看了你。”
“口误,是?我一时口误。”薛满摸着耳垂,顾左言他,“少爷,我脖子疼,手疼,头皮也疼……”
“你是?迎难而?上的女中豪杰,受点伤,疼一阵是?应该的。”
“我要上药!”
“这是?你英勇的勋章,本官认为,你根本无需上药。”
那还带药箱来?薛满看穿他的口是?心非,扶着脖子往后一靠,哼哼唧唧,“哎呀,我脖子好疼,恐怕伤口又流血了。那把?匕首当真锋利,差点就割断我的脖子了!”
“……”
“那麻绳粗粝,绑得又紧,我手快被勒折了!”
“……”
“还有,还有那秦长河,不知哪里来的蛮劲,扯得我头发掉了一大把?,往后要成个?秃子了!”
“……”
她绞尽脑汁地装可怜,许清桉通通不接招,一直冷眼旁观。
得,他今日不吃这套。
薛满悻悻然?地作罢,马上又唉声叹气,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许清桉,你又生气了。”
仿佛他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人。
许清桉不理?她,低头抚起?平整的袖口,须臾后,一只纤手捉住他的袖角。
许清桉的手往后一挪,她跟着往前伸臂,他再一挪,她再往前伸,几个?来回过去,清贵的公子犹不抬眼。
行吧。
薛满败下阵来,“少爷,我知错了。”
许清桉总算肯正眼瞧她,“错在哪?”
“我不该掉以轻心,落入韦霄的手里,成为他们威胁你的把?柄。”
许清桉又挪手了!
薛满忙改口:“错了错了,是?我不该铤而?走险,去咬秦长河的手。”
“说得很好。”许清桉便笑,“道理?你都懂,但你改不掉,再来一次,你照样会这么做。”
薛满心道:不愧是?少爷,真了解我。
许清桉忍着蓬勃怒意,尽量冷静地道:“办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