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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们的学舍四人一间,俞慎思和?高昉过去时,一侧的两个位置已经铺好?床铺,书案摆上书卷笔墨。待他们收拾妥当,两位舍友回来,正是刚刚在榜廊下点评他考卷的二?人。
点评字的少年打量二?人一眼,笑问:“二?位同学,我们是不是刚刚见过?”
俞慎思和?高昉相视一笑,高昉道:“二?位学兄,有礼了。在下高昉,这?位是……二?位学兄拿来赌酒的俞慎思。”
二?人面露尴尬,忙致歉。
评字的少年自我介绍:“在下芈储,平州人,这?位是王韧。刚刚实在抱歉,冒犯俞公?子了,在下给俞公
?子赔礼。”作揖施了一礼。
“芈公?子言重了,不过玩笑话罢了。”
少年却认真道:“俞公?子不计较,在下不能没?诚意。不如旬休日在下请客,给俞公?子赔罪,也当庆我们有缘于书院相识。今后便是同窗,相互请教学习的地方颇多,俞公?子莫推辞。”
今后要相处几?年,一个?学舍内,自然要处好?关系。对方主动赔罪又示好?,他自不能推拒。
“芈公?子想得周到,先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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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前三日无正式大课,全天的课程都是关于排云书院的历史、名人、院规之类。主讲是监院、副监院和?监斋。
这?三天的课是绝不允许告假,三日后会有日考,不合格要继续学习。
第一堂课,俞慎思和?萧臻表兄弟二?人在讲堂内碰上,萧臻想要与俞慎思邻桌而?坐,被徐鼐借口旁边窗口有风醒神,将人拉走。
萧臻在窗前坐下后,微微蹙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徐鼐目光朝旁边示意,萧臻不认识邻桌之人,徐鼐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他就是程宣,炎州府小三元,河东河西两省总督的大公?子。”
萧臻这?才打量对方,比自己略长一两岁,一身普通长衫,穿着像个?小户人家子弟,侧颜轮廓线条极好?,神色沉静,提笔正在书写。手掌不似他这?般日日读书的学子,细皮嫩肉,其手略显粗糙,指腕筋骨有力。
“程公?子。”徐鼐笑着打招呼问好?。
程宣朝他们看去,笑着点头回应,继续蘸墨书写。徐鼐见对方心思回到面前的笔墨上,也识趣没?再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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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臻刚走,另一书生在俞慎思邻桌位子坐下。书生十五六岁年纪,一身青衫布衣。扭头见到身边俞慎思目光在自己身上,先是愣了下神,继而?浅浅一笑拱手道:“有礼了。”
俞慎思为刚刚自己盯着对方感到失礼,忙回礼道歉。
“无妨,同学是俞慎思公?子吧?”
竟有人认得他?出乎他意料。
自己来书院报名迟,昨日刚过来,并没?有与其他人认识。
少年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听?闻此次书院录取的学子中,有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同窗,还是考了一等第三的俞慎思公?子。”
原来如此,俞慎思倒不知自己会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不过这?讲堂中好?似真没?有与他年岁相仿的。
“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阴州夏寸守。”
昨日拜读对方文章,字里行间能看出对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且是很有韧性的一个?人。今日一见给人的感觉温和?,似个?平易近人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