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川扯着嘴角阴阳怪气:“不去大相国寺,那就是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老虎顺毛捋:“自然也不去别的地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相国寺不去玩,别的地方也没有兴致。
“你哪也不想去?”楚霁川问。
陈岁桉乖乖巧巧:“对呀,哪里都不去,就呆在家里。”
想了想又补充:“哦对了,还有来送你上学和接你放学。”
她又不需要上班,她还有楚霁川的私印,好多钱可以花, 她可以当一个全职爹爹。
出去玩固然重要,但是带好小黑莲花更重要。
陈岁桉觉得这样的自己简直感天动地。
楚霁川沉默了。
她哪都不想去, 也就是不愿意同他一起去大相国寺。
陈岁桉是不明白黑莲花百转曲折的小心思的, 她见楚霁川说话不再夹枪带棒,自然是以为毛已经捋顺了。
“你快尝尝, 我亲自嘱咐厨娘做的菜。”
不算很小的黑檀木几摆着如早上一般满满当当的菜。
“你原先马车里的桌子太小了。”陈岁桉比划着,伸出两只手指一捏,示意小小一点, “根本不够放我为你准备的菜, 幸好我提前几日前就命人去造了一个大了放进来。”
早上的马车里还是小的桌几。
这是她为了让他吃午饭, 回府后又特地换上来的。
“你几日前就考虑到了?”
楚霁川哑然。
陈岁桉向来是推一步走一步的性格,说的好听叫活在当下,说的难听叫目关短浅没有远见。
他以为陈岁桉送他上学,为他准备吃食只是一时兴起。
陈岁桉把楚霁川的这话当成了表扬,挺起胸脯:“那当然,我自然得提前预备着,他们若是造的不好,我还得让他们重新打一张呢。”
她提前那么多天就在预备了?
她好像真的把送自己上学当成了什么大事。
可上太学实在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至少他多年前第一次上过太学回家后,连家中人的影子都未曾瞧见。
楚霁川只隐约记得,那日好像是什么节,外面锣鼓喧天,连丫鬟小厮们偶都跑出去看热闹了。他们都忘记了还在上学的他。
不过也无妨,他一向不过什么节日的。
他拿起碗筷,预备吃饭。
陈岁桉看他拿起筷子了,自己也跟着端碗拿筷。她手里拿着公筷,菜却是一筷接着一筷往楚霁川的碗里夹。
楚霁川面前那本就到碗边的米饭上逐渐冒尖。
她夹什么楚霁川吃什么。
陈岁桉又体会到了投喂的快乐,嘿嘿笑了起来。
“听说最近是浴佛节。”
陈岁桉两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一眨。
这动作若是用她自己的身体做定是可爱至极,但她如今用着的是楚霁川的身体。
托腮眨眼,怎么看怎么诡异。
楚霁川不看她,眼不看心不烦:“食不言。”
塞她嘴。
陈岁桉不爱听这话。
小时候给黑莲花立规矩的都是他那个想把他烧死在火堆里的爹。
“可是你说了‘食不言’,你也说话了。”
她反驳:“为何不能说话,你吃完饭就要回太学,我若是因为这狗屁规矩,有急事但不同你讲,是不是就要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