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后退,后退者?杀无赦!”
“管家,去外面调人——”
“嘶——”
江齐峦捂着脖子,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高?强。
舒白手中赫然是一把精致轻便的连弩,慢悠悠对准江齐峦。
“贱人,你敢放冷箭,我要杀了你!给我杀,生死不论!!”江齐峦怒。
紧闭的院门响起剧烈敲门声。
管家拧眉,谨慎道:“是谁?”
无人回应,有的只是愈演愈烈的敲门声。
管家面色微变,隐约意识到己方等人被?瓮中捉鳖。
他正要招呼人上前堵门,离他最近的刀斧手猛地冲过来,不等管家反应过来呵斥,刀斧手爆出一句脏口?,弯刀一闪,管家的头颅骨碌碌从抄手游廊一路滚入院中曲水里。
院中曲水瞬间被?血浸染成粉红色。
“……不!”江齐峦瞪大双眼,望着这样的变故,饶是见惯生死,此时也惊得说不出多余的话。
他踉跄后退两步,靠着墙颓然坐下,原本?以为?四十岁寿辰这日能夺得兵符,成为?真正的南境统帅,于他而言本?是该载入史册的一日,却没想到大厦会一夕倾塌,命运如此无常。
刀斧手卸下红色头巾,打开门栓,迎外面的人入院。
出乎江齐峦意料,冲进来的不是卫羽那一千精锐,而是蒙面黑衣,刀剑加身,一身肃杀之气的死士,走在?最前面的女?人黑衣劲装,赫然是久不在?京城的萧挽。
舒白手下死士历经整个大梁最残酷的选拔,自然不是那些只会横冲直撞的刀斧手能抵御的,随着死士的介入,打斗很快平息。
吵嚷的院子寂静下来。
确认院子里不会再有任何?威胁后,有陆逢年在?墙下接应,舒白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他怀中。
陆逢年不可避免触及舒白的腰身,浑身瑟缩一下,面色微红,连忙将她放下,双目慌乱望向别处,不敢看舒白。
舒白没有在?意陆逢年的异样,她踏着兵戈血海,缓步走向被?死士架住的江齐峦。
反倒是霍铎瞥了一眼陆逢年,若有所思。
舒白和萧挽站在?江齐峦面前,舒白用?不足小臂长的连弩挑起江齐峦的下颌,对上他通红如厉鬼的双眼,语气温和,“叔叔这是什么表情。”
“你究竟是谁,怎会有如此手段,是不是虞策之派你来的。”江齐峦无法接受自己仓促落败于一个女?人手中,他甚至不知道这女?人是何?来历。
“我不是说过,我从京城逃出来,特意来‘投靠’叔叔的,叔叔兵多将广,偏偏愚蠢地走了死路,害得南境上下被?你绑在?沉船上命悬一线,叔叔实在?当不得南境的主人,不若这个无冕之王换人来当,叔叔觉得如何??”舒白轻声细语。
“荒唐,我是大梁皇帝亲自认命的南境太守,岂是你说替代就替代的。”江齐峦气急之下奋力挣扎,奈何?死士桎梏太紧,他挣扎半晌也没移动半寸。
“你都反了,还说什么大梁皇帝。”舒白嗤笑一声,用?连弩拍打他的脸颊,手下没有留分寸,很快他的脸便红了。
江齐峦出生至今从未这么狼狈过,原本?整齐干净的发冠滚落在?地上,披头散发,保养得宜的脸颊也被?她拍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