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挺鼻梁亲昵地蹭了蹭她的纤颈,喟叹地轻笑了声:“还是好敏感。”
时娓脸颊绯红地偏过头,哼唧了声,不理他,只伸手去摸索地拿放在床头边的钱夹。
梁嘉谦看着这姑娘的动作,他低头亲了下她的柔软发丝,语气带有深深地回忆:
“南山一中的运动场,不是我们的初见。”
在港城梁家每年都会举办教育基金慈善活动,在内地,梁家就选定了南山这座城市。而时娓十六岁那一年,梁嘉谦正在斯坦福深造,他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年轻又矜贵,无论在哪儿,都是座上贵宾。
他先是前往了和港大每年都有交换生项目合作的南山大学后,才去了南山一中。
恰逢那一日,南山一中正在为年满十八岁的学生举办成年仪式。
校领导高层热情相邀,梁嘉谦在簇拥下,意兴阑珊地便就去了运动场。
所以梁嘉谦纵然年轻,但他的身份圈子摆在哪儿,什么天仙似地美丽女人没见过,有心机有手段,主动投怀送抱地更是不在少数。
因此让他在茫茫人海中,“一见钟情”一位稚嫩高中生,并拍下对方照片,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而梁嘉谦记住了十六岁的时娓,只因那一天,不是他们的初遇。
现在回想,倒也庆幸,他前往了南山一中正为学生举办成年仪式的运动场。
若不然,他不会再次偶然见到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姑娘。
梁嘉谦话音落地的瞬间,时娓神情彻底怔住,她唇瓣微张,茫然地看着他:
“不是初遇吗,之前还见过吗?”
梁嘉谦笑了笑,他握住她手腕,指腹温柔地摩挲她腕骨,低嗯了声:“你那时候,还小,必然忘记了。”
他唇角噙笑,温柔低语:
“我们初见那一年,是在宜桉,我十三岁。”
在静谧冬夜中,梁嘉谦抱着时娓,两人亲密依偎相拥。
他低声倾讲了一段,时娓已忘记在记忆深处的幼时往事。
回记过往,梁嘉谦十三岁被认回港城梁家,从此以往,他开始浸在了豪奢的名利圈子里。
可在这之前呢,他在宜桉,用得却是“张清樾”这一名字。
“樾”有树荫的含义,是他的养父精心为他取得。
而其实,在梁嘉谦十三岁前,他从未想过,他不是养父的亲生孩子。
从未,他对此一无所知。
那时候,梁嘉谦只觉得,他的家庭,就和千千万万地普通又幸福的家庭一样。
父母恩爱,并都对他疼爱有加,一切都和世界所有平凡家庭,并无什么两样。
但人生,就是拥有着让人无法预测地始料未及。
在他十二岁那年,梁嘉谦的养父被查出患上了癌症,病痛地折磨,无休无止的化疗,让他在短短几个月内就瘦骨嶙峋,宛如苍老了十几岁。
那时候,尚且年少的梁嘉谦,就已学会了学校和医院两头跑,帮母亲一起照顾生了病的父亲。
只是,无休止的化疗,虽然能短暂地缓延养父的病症,但也压垮了家庭的积蓄。
所有积蓄投入进了对养父的治疗,母亲也借了好大的一笔钱,家境状况日渐低下,催债的电话同样是越发频繁。
并且在一次次病痛的折磨中,病床上瘦骨嶙峋的养父,心中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