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阿拉斯加,因为你说过你喜欢温顺的狗狗,我们坐在沙发看电视的时候,它会趴在我们脚边吐舌头……这一切看起来很美好,但是,我发现我竟然一点都不憧憬,也不觉得幸福。
所以,我很确定,我不爱你了,我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幸福的话,我希望是我自己。
如果你愿意,我们以后会是家人,你还是我‘哥’,我也会关心你,照顾你,但这一切只是基于‘家人’的前提。”
“家人”,温礼昂对这个词一点都不陌生,他从前拒绝她时总爱用这样的托词。
他以前常说,他这一辈子和她只能有一种关系,就是亲人。
而现在,位置互换,他从她口中听到了同样的话。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心脏像被重物反复碾压,难受得喘不过气,手臂上的伤口远没有心里的伤更痛。
晚些时候,窗外下起了雪,纷纷扬扬,温礼昂忽然记起了他最后一次拒绝姜筠时的场景。
那时,他语气是那么坚决,说的话是那么狠心、不留余地。
那时的他不会想到原来那一天,是他最后一次拒绝她,也是今生他最后一次有机会触碰到世俗意义上的、所谓的幸福。
在雪花融化在窗户前,他转头望向窗外,对姜筠说:“你走吧。”
——
下了雪,室外的温度已经在零度以下,陈琎在医院楼下等了好几个小时,姜筠还是没有下楼。
等待是那么漫长,好像永远都没有终点,忐忑的心情随着时间逐渐加重,陈琎口中呼出长长的白气,仰头望向楼上。
刚才无聊时,他认真地数过,这幢楼一共有十九层。
医院里人来人往,他并不知道姜筠在哪一层,但即便知道他也不会打扰她,今天在她出门前,他就说过要给她个人空间。
所以,他一直在这里等她。
他是下午三点才知道温礼昂进了医院。
姜筠给他发了定位,说她可能会晚些回去。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并不清楚,但温礼昂住院却是事实。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要阴险,他根本没有碰到温礼昂一根手指,可温礼昂竟无端弄出了一身伤,现在还进了医院。
这人比他想象得还要更阴险,更不择手段,他不得不提防。
一直到晚上七点,姜筠的身影才出现在住院部楼下,他看到她的那一秒,姜筠也发现了他。
她身上穿得单薄,只有一件素色的毛衣,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疲惫,走近,他急切地想向她解释。
他想告诉她那天的真相,他想让她知道他根本没有伤害温礼昂,他身上的伤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担心姜筠会误解自己,责怪自己。
只是,没想到她走过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陈琎,我们结婚吧。”
雪花落在肩膀,陈琎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什么?”
姜筠表情认真,凑到他耳边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结婚吧。”
刚才在病房外的那几个小时,她想了很久很久,她发现她想过的无数种幸福的可能,全都和他有关。
所以,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