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作为皇城司在德州的据点,主打一个冷清,向远顺着吃酒划拳的声音,在院子里找到了俩不学无术的败类。
树下整了一桌菜,架起火堆烧烤,有五花肉片,有菌子,还挺会享受。
「小远哥,你回来啦!」
萧许同时起身,拉着向远入座。
向远没有立即坐下,取出一条白色手帕,沾了点酒水,在座椅上擦了擦,这才隔着许继先坐在了小圆桌对面。
「小远哥这是何意,为兄什麽时候得罪你了?」
许继先苦着一张脸:「若有得罪,都是萧何那厮干的好事,我和他酒肉朋友,逛青楼都不去一家,不熟的。」
「许兄莫要误会,全奉先都知道了,你染了大病,我这是消毒,没别的意思。」
「???」
片刻后,得知真相的许继先暴怒,捋起袖子就要跟萧何玩命。
他坏了名声,以后逛妓院,哪家好姑娘敢接他的生意,废柴的人设还要不要了!
「我以为你会说许家就你一根独苗,名声臭了,以后不好相亲……」
向远无语吐槽,见扭打在一起的萧许,拿起一串菌子,沾了沾辣椒面,一边撸串,一边给许继先加油打气。
萧何自知理亏,挨了几脚也没还手,秦王绕柱一般带着许继先在院子里绕来绕去。
「许兄莫要生气,为兄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你每年省下逛妓院的冤枉钱,能娶多少俏寡妇,我是为了许家传宗接代着想啊!」萧何直呼冤枉。
听起来很有道理,如果不是他一直笑,许继先八成就信了。
两人打闹片刻,继续坐下来喝酒划拳,萧何心思在向远身上,一个没留神,连赢了好几把。
向远知道萧何在想什麽,乐呵呵打断二人:「许兄别喝了,先祝许兄先天有成,你反后归先,修为大进,这张马脸……嗯,不得了,颇有远古之风。」
人家反后归先越发英俊,许继先越发反古,也是没谁了。
「不说这个,小远哥出去走一趟,长这麽高了。」
「小远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两个多月没见,有点变化很正常。」
萧何一眨不眨盯着向远,见其不开口,主动询问:「可曾在昭王府见得娘亲,那封信给她了吗?」
「我没去昭王府,半路就见到娘亲了。」
向远知萧何思母心切,拖了这麽久,不好再拿他寻开心,取出程虞灵为其缝制的衣服:「娘亲做了两套衣衫,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你我一人一件,这套是你的。」
萧何双手接过,摸着针脚,眼圈微微泛红。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一惊一乍道:「不对啊,娘亲为什麽做了两套衣衫,和你有什麽关系?」
「你我结拜兄弟,娘亲给我做衣服,有什麽不对?」
「不对,非常之不对,说,你小子是不是瞒着我干坏事了!」萧何心头一突,隐隐觉得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萧兄,我这有几个好消息,许兄你也听着,咱俩一起乐呵。」
向远清了清嗓子:「我在蒲州雨柳县,遇到一个勾搭寡妇的臭淫贼……」
「岂有此理,谁家寡妇?」
许继先一听就来精神了,说完发现哪里不对,急忙改口道:「岂有此理,谁家淫贼,着实可恨!」
「萧兄家里的,是他犬父。」
「……」x2
「萧兄,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往常听你犬不离口,我还替昭王不服,只道他生了个白眼狼,见面才知道,所言非虚。」
「小远哥,你这一脸佩服是什麽意思,羡慕他红颜多?」
「可不敢乱说,我对你妹一心一意好吧。」
「呸,我没有妹妹!」萧何果断拒绝。
「别装了,娘亲都说了,你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妹妹,名叫萧令月。」
「……」
坏了,娘亲怎麽什麽都说,这不是害了令月嘛!
「犬父勾搭老王家寡妇,人家气不过,花钱找星宿宫杀手行刺,你猜怎麽着,嘿,没刺着!」
「娘亲早就埋伏在侧,没能刺杀寡妇,挡下杀手,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受伤的娘亲,一问之下才知……」
「什麽,娘亲受伤了?!」
萧何拍桌而起,眸中迸射杀机。
得知萧衍被行刺的时候,他一点反应没有,换成程虞灵,大有杀到星宿宫北齐总部卧底的想法。
孝顺,但分人,只孝顺了一半。
「萧兄莫着急,小伤,还没治就痊愈了。」
向远没敢在这多添笔墨,转而道:「我因此和两位长辈相识,拜得义父,位列九十一,萧兄,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了,这个好消息如何?」
「不如何,也就那麽回事。」
萧何哼哼两声,以向远的资质,犬父只要不傻,肯定会收入义子,早就算到的事儿,没什麽好惊喜的。
话虽如此,还是端起酒杯掩饰欣喜。
「然后我就和令月定亲,生辰八字都交换了。」
「噗———」
萧何口鼻喷出酒水,糊了对面许继先一脸。
「咳咳咳,你刚刚说……咳咳,再说一遍,和谁定亲了?」萧何捶胸拍脸,差点被呛死。
「萧兄,我和你妹妹定亲了,还是你介绍的!」
「不!可!能!」
萧何拍桌而起,怒视面前的狗东西,转而一想,意识到向远在骗他出丑,暗骂一声坐回原位。
「怎麽不可能,有你牵线搭桥,加上我和令月两情相悦,父上母上对我的人品满意,这门亲事顺理成章定下来了。」向远说出大实话。
「呵呵,接着编。」
定亲是不可能定亲的。
萧何冷笑连连,犬父是不怎麽样,心思全放在了哄女人上,可他不是没脑子,不会因为向远一句胡扯就定下亲事。
再说了,娘亲还在旁边呢,妹妹的终身大事,娘亲不确认清楚,岂会胡乱定下。
起码要当面询问萧令月,把话说清楚,再不济,向远拿个定情信物出来。
向远连他妹妹长什麽样都不知道,面都没见过一面,哪来的定情信物?
想到这,萧何心下大定,笑眯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远哥莫说笑了,根本笑不死人,你空口无凭,犬父和娘亲会信?」
「有萧兄你担保做媒呀!」
「更不可能,我算什麽东西。」
那确实,萧令月那边说了,你长期带妹夫逛青楼,会把这件事告诉娘亲,以后这个家就没你啥事了。
向远挤眉弄眼:「萧兄,关于我和令月定亲的事,你真不信?」
别叫令月,那是我妹妹,你们不熟!
「信!为什麽不信?」
萧何笑得更开心了,直拍胸脯道:「真要有这门亲事,我萧何举双手双脚赞成,就算你栽赃陷害,非说是我介绍你和令月认识,我都认了。」
你开心就好,我没问题的!x2
两人举杯相碰,一个等着看笑话,一个笑对方吹牛都不会。
「小远哥说了这麽多,还有什麽离谱的消息?」
「还真有,我和萧府定了两门亲事。」
向远实话实说道:「除了令月,还有你另一位姐姐,好像叫什麽萧令烟,应该是这个名字,我当时埋头乾饭,没细听。」
萧何:(_)
向远出门游历两个月,少了他的薰陶,说谎都没以前利索了。
还二女一夫,莫说昭王府,谁家好爹一次嫁俩闺女,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不行啊你,不能只长个子,不长心眼,要学会算计人!
学着点,算计人要偷偷挖坑,要深,要大,不仅让人掉坑里就爬不出来,还要让人百口莫辩,活活在坑里气死。
这个,才叫算计!
乐.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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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