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士(1 / 2)

第184章 士

来人仗剑于夜幕之下飞纵,实则是在逃命。

见到有火光,知道是有人于此露宿。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麽人,但说不得可藉此阻一阻背后追兵。

哪里能够想到,自己跑的好好的……竟然被人一把从半空之中给薅了下来。

一直到身形跌在地上,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茫然环顾四周,耳朵里还是楚青那一句『我有一剑,好久不见』,纳闷这说的是谁?

待等看清楚火光周围的人之后,却是脸色大变:

「副堂主!!」

他一眼就看到了程铁山,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

紧跟着连忙爬起身来,单膝跪地:

「副堂主,您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属下正好有要事跟堂主禀报……

「胡言勾结烈火堂,透露您的行踪给北堂尊,设计伏杀……」

他说到这里,语速下意识的放缓,因为他看到了北堂尊。

这一瞬间,他的脑子更乱了。

北堂尊怎麽会在这里?

怎麽还跟副堂主好似好兄弟一样,凑在一起吃饭?

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哦?」

程铁山眉头紧锁:

「继续说啊。」

「……是。」

来人连忙说道:

「属下调查出了这件事情,却被胡言发现,想要杀我灭口。

「如今他马上就到,还请副堂主为我做主!」

「竟有此事?」

程铁山看了北堂尊一眼。

北堂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

恰在此时,又有劲风抵近。

来的却不是一个人……为首的正是当时程铁山手下一刀一剑之中的那把刀。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三五个铁血堂弟子。

到了跟前胡言眸光只是一扫,就已经看到了程铁山。

当即大喜:

「副堂主,您安然无恙!!」

「怎麽?让你失望了?」

程铁山眯着眼睛,看着胡言:

「方才风语已然跟本座说过了,是你勾结北堂尊,透露本座路线,设计伏杀本座。

「胡言,你可知罪!?」

胡言一愣,无奈笑道:

「堂主莫闹,做这一切的不是属下,是风语。

「他勾结烈火堂,不知怎的联系到了北堂烈……」

「你休要胡言乱语污蔑于我!」

风语立刻站起身来,指着胡言怒道:

「明明就是你勾结烈火堂,证据确凿!」

说话间,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弯腰躬身递给了程铁山。

程铁山只是看了一眼,便发现,这封信落款之处,少了一点东西。

温柔对楚青说道:

「他刚才给那封信的时候,撕下来了一块。」

楚青闻言轻轻点头,正要起身,就见念心念安对视一眼,忽然同时上前一步。

一左一右抓住了风语的两只手。

风语一愣:

「你们做什麽?」

「让我们看看你藏了什麽东西!」

念心说着,五指发力,她一身七宝琉璃正身经金刚不坏,这般使力之下,哪怕风语的罡气之中裹挟剑意,也伤不到念心手掌分毫。

硬生生被念心捏的骨骼嘎吱嘎吱作响,最终吃痛不过,张开了手。

就见掌间果然有一角信纸。

念心将其取来,顺势递给了程铁山。

程铁山将这一角和信纸对应,严丝合缝,而这一小块上也不曾留下姓名,只是画了一把出鞘的长剑。

举起手里这封信,程铁山看着风语:

「你还有何话要说?」

「副堂主,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风语赶紧开口。

「好啊,那你倒是解释我听听。」

程铁山老神在在,静静的等着。

然而风语嘴唇翕动,半晌却是一个解释的字也说不出来。

人赃并获了,怎麽解释?

最后想到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他看向胡言:

「是他,是他栽赃嫁祸!堂主,我担心你被他所骗,这才偷偷藏下这一角啊。

「我对您忠心耿耿,绝无半点欺骗!」

程铁山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好啊,胡言,你好生卑鄙,竟然用这种法子对同侪栽赃嫁祸,你可知罪?」

「吱吱吱……」

胡言一双眼睛没精打采的应付着。

「……」

程铁山感觉老大没趣,紧跟着一掌直接落在了风语的胸口。

这一掌力道不轻,风语给他打的直接自念心念安掌中脱离,整个人倒飞而去,狠狠地跌在地上。

勉强起身,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堂主!?你……你莫要被,奸人蒙蔽!?」

「蒙蔽本座的奸人,恐怕只有你一个吧?」

程铁山摇了摇头:

「且不说这件事情孰是孰非,本座姑且问你,倘若你当真被人追杀,见林中有火光,还偏偏从此经过。

「其目的,究竟为何?」

「我……」

风语一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你说不出来,我帮你说。」

程铁山淡淡开口:

「你无非是想要寻人挡灾,若是在这里的是一群见义勇为的豪杰,见到有人率众杀你,说不得就会横插一手。

「你赌的不就是这个吗?

「当然,还有一点,如果杀你之人行事神秘,不愿意被旁人所知。

「那你打此路过,让追杀之人见到了这些『路人』,那追杀你的人必然要将这些人清除乾净……

「风语,你说你是哪一种?」

「属下……属下是……是……」

风语嘴唇翕动,可说了半天还是没有答案。

「可不管你到底是哪一种……都是犯了我铁血堂的堂规。

「我铁血堂自创立之日以来,被奉之为金科御令的堂规便是,不可牵连无辜,不可伤及百姓!

「你行此祸水东引之举,真以为本座看不破吗?」

风语听到这里,忽然笑了: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相信过我?」

「你从头到尾,究竟有哪里值得本座相信?

「是初见本座时,下意识的心虚后退?

「还是见到北堂尊时,言语放缓,内藏不安?

「亦或者是栽赃嫁祸送出证据,却藏了一块?

「说实话,本座都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以为藏起来一块的证据,我会给胡言定罪?

「在你眼里,本座便这般愚昧?」

程铁山越说越觉得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