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李大姑娘不是也有东西让你?转交给?大公子吗?你?为何……”
问话的丫环叫锦心,是谢舜宁的贴身之人。
锦心不解地瞧着,打从?前些日子自家姑娘高烧过?后,言行举止便?有些不同。先?是拒了李大姑娘的邀约,后又执意先?回临安。
“姑娘,你?和?李大姑娘是不是在闹别扭?”
谢舜宁闻言,如晦的眸底隐有恨意。
别扭?
还真不是。
她是谢家的嫡女,父亲是谢家嫡子,母亲是侯府嫡女。打小她就知道,她日后要嫁进显贵的桓国公府。
五岁起,她就常往返朝安城和?临安城两地,一年里会有好几月地住在昌平侯府,与桓国公府的大姑娘李蓁自小相识,是极好的闺中密友。
“锦心,你?记得我是如何生病的吗?”
“大夫说姑娘是胃里有热毒,这才发了高热。”
“那你?可知我胃里的热毒是哪里来的?”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锦心说着,面色发白,“姑娘,是奴婢等?侍候不周。”
谢舜宁摇头,道:“不怪你?们。”
谁能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原来是那么的容不下她,竟然会在给?她吃的点心里放了忘忧草汁。
“我是吃了李家的点心,才生的病。”
锦心一脸惊骇,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阖京上下谁人不知,自家姑娘是要嫁进桓国公府的。国公府上上下下,从?国公爷国公夫人到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疼着护着姑娘。
“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
谢舜宁忍着心中恨意,抬头望天?。
天?可怜见,有些事?情的真相,若不是死过?一回,她不会知道。有些人的真面目,若不是死后有灵,她也不可能认清。
没?错,她是死过?一回的人。
上辈子直到死之前,她都以为自己是顺风顺水。
她出身不俗,得嫁高门,她的婆母桓国公夫人与她的母亲是手帕交,对她很是看重。她嫁进李家不久,便?从?婆母手上接管针线房和?厨房。
婚后生活富贵安宁,次年她就生下女儿若姐儿。
她娘家有靠,夫家显赫,她以为自己一生必定富贵顺遂,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后院的妾室通房和?庶出的子女。
若姐儿出生后的第六年,她再次有喜。这一胎怀相极差,她成日呕吐难进水米,心绪更是焦躁易怒。已出嫁的小姑子回了娘家,住下来专门照顾她。她哪里知道,小姑子亲手熬煮的补汤不是给?她进补的,而是来给?她送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其实?恨毒了我。”
锦心越发惊愕,吓得不敢再问。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近二房附近。
来乐院就在不远处,匾额上的字清楚可见。
魏氏恰好从?里面出来,打眼看到站在院外不远处的女儿,又惊又忧,“宁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谢舜宁一路压抑着情绪,此时已然压不住。
她死死看着来乐院,恨意滔天?。
李蓁回娘家后不久,提议她接娘家人来小住,以开解心情。
那时二哥已经成亲,娶的正是林有仪,而去京中小住的人也是林有仪。林有仪是她的娘家嫂子,姑嫂俩虽不亲近,她却从?未想过?对方会和?李蓁勾结,为的就是要她的命。
“母亲,我…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魏氏闻言,脸色大变。
最近她听到噩梦这两个字就不喜,客院夜夜闹腾皆是因为这两个字。
她示意女儿先?别说,等?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屋后屏退所有的下人,这才拉着女儿坐下,温声细语地询问。
谢舜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