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上?下无人觉得不妥,每个人脸上?都是富足惬意。妯娌们谈论着先前的牌局,姑娘们相?互攀比着首饰衣裳,儿郎们则在商量着明日玩些什么。
灯火熏黄,酒肉飘香, 一派的其乐融融。
“老夫人,不好了,世子爷被人打了!”
下人的惊叫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富贵融洽。赵老夫人猛地站起, 扶着赵氏的手急急往外走,打眼看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孙子,险些没晕过去。
那随从强撑着痛,将事情删删减减地说?了一遍。
赵老夫人脸色一黑,忙不迭地让人把赵骐扶进?屋,又迭声命人去请大夫后,转手就给了赵氏一个耳光。
赵氏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捂着自己的脸半天回不过神来。“母亲,我……”
“你别?叫我母亲!”赵老夫人怒不可遏地指着她,“如果不是你治家不当,养出?那样不知廉耻的庶女,骐哥儿怎么会被人欺负这?样。”
赵夫人见儿子被人打成这?样,自是哭天抢地的,“我的骐儿,你这?是要心疼死为娘啊。疼不疼啊……那个小谢大人,下手也太没有轻重了。他把骐儿打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晋西?伯皱着眉,既心疼儿子,又不敢得罪人。
论爵位,伯府和王府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论官职,他更是连谢玄的衣角都够不上?。
大昭自开国初始,勋爵不少,不管什么样的无才无能之辈,也能凭着祖上?的功勋或是钱财谋个闲散的官职,说?出?去面?上?也有些光彩。
赵家近些年来不缺银钱,他几年前给自己谋了个城门给事郎的职位,平日里点个卯什么的,也不当什么实权,一年里头除去宫宴大赏,他面?圣的机会都没几个,哪里敢和身为天子近臣的少师相?抗衡。
“骐儿这?事也有不对之处,谢少师没有声张,想?来也是给我们伯府留了几分薄面?,我看这?事不如就算了吧,让骐儿好好养伤才是正理,母亲,您说?呢?”
赵老夫人在府里确实很是威风,说?话是伯府如何如何,言语间?尽是骄傲自得。但她也不是个傻的,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招惹谢家的事,她是想?都不敢想?。只是一看到宝贝孙子的惨状,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蓦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赵氏道:“莹娘,你是赵家女儿,骐儿是你嫡亲的侄子。你当姑母的,总不能着他因为你那庶女,白白遭这?份罪吧?”
“母亲放心,这?事我绝对不依,明日一早我就去林家,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嫡母,还能不能管教一个庶女?”
“我知道你最是懂事,事事都为家里着想?。你也当切记,伯府好了,你才能好,丈夫儿女皆靠不住,你的兄长侄子才是你最大的靠山。”
“是啊,大妹妹,母亲说?的对。你看你来京中这?些时日了,绍哥儿可有来看过你?还有妹夫,对你们母女俩可谓是不闻不问。”赵夫人抹着眼泪,似是在心疼赵氏和林有仪,“仪儿议亲这?么大的事,都是我们赵家忙上?忙下,他们父子二人连过问都不曾。骐儿想?着给你长脸,自己备了礼去林家看望,没想?到却惹来这?样的祸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婆媳二人一唱一和的,赵氏听?得是血气?上?冲,当下表态自己必定会管这?事,且明天就给家里一个交待。
她的再三?保证,让赵老夫人很满意。
赵老夫人似是不经意般,道:“如果你婆母还在,这?事倒也不难办。她出?身怀远伯府,与太后娘娘是表姐妹,两人在闺中时感情极好。当年她每逢进?京,太后娘娘都会召见。你是她的儿媳妇,太后娘娘看在和她的情分上?,也会给你几分体面?。”
赵氏也不是个傻的,立马明白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意思。
“母亲的意思是,让我这?会儿去求见太后娘娘?”
赵老夫人没有回答,其意思不言而喻。
赵夫人忙道:“大妹妹,你可是骐儿嫡亲的姑姑啊。他伤成这?样,你当姑姑的难道不想给他讨个公道吗?”
赵氏被婆媳俩一前一后地用话相?激,孝女的热血被激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