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将毛茸茸的尖耳朵漏出来:“你表哥在外边。”
图南搂着他的脖子,很显然是不想让他出去。
常霂低低的笑了声,将他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陈简在外边喊:“表弟,常霂在里边吗?”
图南没应声,他紧紧抱着常霂,贪恋他在自己身旁的温度。
可就在常霂要俯身到床上吻他时,陈简居然不管不顾的推开门进来了。
常霂连忙拉好图南的衣裳站直了身。
陈简闯进了内室,没顾得上看图南宁,急急忙忙的拉起了常霂的衣袖:“你家里出事了,快走。”
常霂转头看图南,用唇形说了句话:“我明日过来找你。”
图南对他温软的笑了笑。
常霂不来寻他,他也是能日日见着他的,他每夜都在常霂的房梁上睡,给他守着梦。
室内安静了下来,图南穿好衣裳,起身,想要跟着过去看看,推开门却愣住了。
门口站了一个看着有些凶的神仙,他认得他,就是那日来仙邸传信的神仙。
他抬起头看他,有些畏缩地问:“仙君可有什么事?”
风慎看着他有些肿的唇,眸色有些晦暗,他冷着脸,说:“我叫风慎。”
图南就有礼的唤了声:“风慎仙君。”
风慎擦过他的身侧进了屋,图南关了门,站在门口,背着光,罚站似的立在原地,不敢往里走。
“我办事路过这里,来看看,”风慎给自己倒了杯冷茶,道:“顺便提醒你,你是瑞兽,稍微做一点不寻常的动作,他的命格都会变。”
图南脸色有些苍白,愣愣的看他。
风慎:“仙人下届历劫,没有不苦的,若是中途被改了命运,若只是微小的事,他下一世会苦上数倍,若是影响生死的大事,他一样会成坠仙。”
图南什么都不懂,他被钟沂逍护地好,和上天庭的神仙相处,人家闲来无事也不会说这个。
他傻呆呆的听着,惊惶地问:“那我……”
那我已经跟他相识了, 我是否改变了什么?
风慎也不知道,他没看过司命的册子,他沉默了会儿,只说:“此后,他就算死在你面前,你也只能看着。”
……
庙里的火光弱了,先前出去开门的镖师又拿了些添上,火舌将木头吞噬,光却亮了起来。
那镖师竟也在听着这有些无聊的志异故事,问道:“那仙人历的什么劫?”
少年似乎是坐的累了,靠在身后供桌上,语气平稳的说:“他那日母亲去了,父亲一病不起,过了半年,父亲也去了,他只得扛起了家业。”
……
这父母双亡,应了孤。
父母离世,凭着他的本事也能扛起家业,可他脸上的笑变少了。
从前拥有凌云志的风流公子,也只有看见那乘黄的时候能笑笑,可转身又被俗事所累。
他受了父亲的托付,不敢轻负。
而乘黄住进了他家,总是在他伤神的时候陪着他。
那时正赶上山河动荡,帝星暗淡,天下纷争不断,幽州城大半的商铺都倒了,陈家也是。
常霂也只是苦苦维持。
商家,自古都是顺势而为,顺着局势走。
可常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