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只艾老七等人诧异,就连许平也是颇有些讶异。
按照他的理解,青龙社的人,尤其是王宜年,应该是恨不能把自己杀之而后快才对,怎么会...
“你们,你们他妈在胡说些什么!”跪在那里面色狰狞的田定更显狂乱:“这就是你们跟我说的死命不惜?这就是你家王爷跟我夸口的,汴梁城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杀不了的人?”
他属实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毕竟自己都把命豁出去了,可这帮人竟然仅仅因为听到了对方名号就立马服软?
是可忍,孰不可忍!
“抱歉,田公子,这也是我们王爷这几日刚刚传下的命令,在下也是不得已,奉命而为。”
“滚你妈的奉命而为!”田定嘶吼:“老子要你们杀,杀!”
“哈哈。”艾老七见场上情形,却哈哈一笑走到前面:
“青龙社的弟兄果然不愧是明事理、顾大局,老实说,若是一般客人,艾某几个,未必不能卖弟兄们一个面子,可这位许公子,却是我家大姐头亲口安排下来要周全护送的,不然说句自负的话,也不会由艾某人亲自护送,诸位觉得呢?”
“你说,这是你们大掌柜亲自过问安排的?”那头目显然也很是惊讶。
“自然。”
“那更没有什么好说的。”头目默然片刻:“我们这便退。”
“好,今日这份情分艾某记下了,来日有机会,自当相报。”艾老七笑吟吟拱了拱手,又冲两名青衣护卫手一挥:
“你们把田公子护送到安全地带之后再回来。”
“是!首领!”两名青衣护卫各自颔首,脆然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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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老七,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那群青龙社的无赖破落户那么给你面子?”
危机解除,一行剩余的这五个人依旧前行在回许园的路上,于德龙惊惧的心绪终于平定下来,又恢复了官老爷吆五喝六的样子。
不过他虽此时说的大言炎炎,什么青龙社的“破落户”云云,实则对青龙社还有苍龙义社的威名,其内心可谓是极度惧怯的。
“嗨,于爷,您说啥那?这不是在挖苦、寒碜小的吗?”艾老七竟然也霎时恢复了以往卑懦的样子,只点头哈腰冲向高头大马上面的于德龙:
“我哪有那本事?还不是借着我们龙楼的声望在那强撑?江湖么,就是这个样子,多半是看面子。说句实话,于爷...”
他又神色一肃:
“方才若不是我顾念着我们龙楼的体面,瞬间升起了莫大的勇气,那只怕是方才我就早吓得尿裤子了!”
“哈哈!我就说。”于德龙一听这话,登时感觉胸中畅快了许多。
毕竟方才他自己可谓是失态至极,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那么凶悍一喝,当时就吓得屁滚尿流,这要是连人家艾老七都从始至终从内到外的淡定,那他的颜面往哪搁?
“就凭你小子这副腌臜样,哪里会有什么真本事能镇住那群泼才亡命?记住,艾老七。”
所以他立时又是一副教谕的口吻:
“人生于世,切须实诚,有那个本事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万不可逞强,也就今天这情况特殊被你钻了空子了,以后,可万万不能这样故弄玄虚的逞能,知道吗?”
“啊,是是,于爷教训的是,小人谨记在心。”艾老七满脸谄媚。
“行,好好在前引路吧。”于德龙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