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是,这里毕竟是北宋,古代,猎隼除了外伤之外,最严重的症状其实是失血过多还有子弹打进去的螺旋绞伤,胡白牛既无输血之法,又无精密的缝合工具,能帮猎隼在这几日之间调养到这个程度,属实已经是大不容易了。
“阿,是是,晚辈惭愧,不知天高地厚,言语间冲撞了您老人家,向您赔不是。”想到此,他忙向胡白牛作揖,言辞间很是诚恳。
“哼!”胡白牛却再不睬他,只背负着双手,别过头去,显然还在生气。
“这老头,还真他娘的倔!”许平心底不由暗骂。
可此时有要事要请示人家,只得厚着脸皮又道:
“咳,那个,老神医,上次我不是托了一位朋友去找您施展道家异术了吗,他最后去了吗?”
他属实是没话找话,且颇有邀功之嫌,但胡白牛既蒙人家如此大恩,此时不回话哪里说得过去?
于是本打算至少今日内不再理睬他的,也只能硬邦邦抛下两个字:“来了。”
许平心底暗笑,又问:
“哦?所施法术可还满意?”
“满意。”
同样的冰冷而又生硬。
“那就好了!”许平拍手笑道:“本来我就还打算托我那朋友多去几次呢,所幸他最近也没什么事。”
林灵素有没有事、忙不忙,这家伙哪里知道?如此说只为勾起胡白牛的期望罢了,以便待会询问猎隼的状况。
“你说的当真!”
然而此招果然奏效,本来还对许平爱搭不理的胡白牛一听这话当即神情激动,一下子冲过来就抓住了许平的手腕。
“嘶嘶,疼疼!”许平忍不住哀嚎。
说也怪,这老头子本来身材干瘦,看着平时也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可此刻一对干枯的手竟然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把许平的手腕给箍住,也难怪许平痛呼告饶。
开玩笑,再任凭这老头子握下去,他知道自己只怕连续几天吃饭都抬不起碗筷了!
“哦,抱歉,抱歉。”胡白牛登时警醒,连忙松开许平的手腕,可马上又轻轻抓住他的臂弯,道:
“小友,你当真跟我说,真的能再托林道长,帮我再试一次?”
他的眼神中忽然放射出异样的光彩,有喜悦,可好像又在泛着泪花。
许平也被他这副样子搞的有些触动,沉吟了一下便认真道:“老先生,我说真的,我会去再找林道长要他帮忙试一次的。”
“太好了,太好了!”胡白牛嘴唇颤抖,眼看就要老泪纵横。
“咳!”许平受不了他这个,马上轻轻一咳,赶紧引入正题:“那个,老先生,我这有件事还得诚心跟您请教一下呢。”
“哦,何事?小友你且说!”胡白牛别过头去,快速地用衣袖拭了把泪。
“就是,我这朋友如今到底怎么样了?不瞒您说,现下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办,而且,实在非他不可!”许平神色严肃问道。
“这个...”胡白牛的眉头也即皱起,恢复了医者仁心的专业姿态:
“整体来看,他现在的确已无大碍,已可勉强下床走动,但他所受的那种暗器么,威力实在太大!以至于...以至于他体内那几处地方,血肉都给绞烂了,而且,还有烧灼的痕迹。”
胡白牛眉头越皱越深,说着说着更是大摇其头,显然在他的见识里,以往还从未曾见过此等厉害的暗器!
许平听他讲述,也是一边看向床榻上正熟睡的猎隼,心中更是揪心不已。
枪伤,当真非同小可!
敌人所使用的这种枪械,显然威力尤大!
一瞬间,他脑海中又浮现出麦田中的火海,还有被喷火枪活活烧死的那两名保镖的惨状!
“这次回去后世,一定得查出幕后真凶才行。”他下着决心:“血债,必须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