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玄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些，又问道：“是谁设计了这场阴谋？”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老师，永恒之城的创始者！”
杀手大笑道：“是他，在暗中推动，促使高耀文灭了你们陈家！”
“是他，为你拦住了后续的杀手，你才能在苏梅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地逃到国外！”
“也是他，假装偶然遇到了你，将你带回永恒之城，教你毕生所学，让你成为了高高在上的至尊！”
“其目的，就是为了奴役你，让你发自内心地感激他！”
“然后等到他需要的时候，吞噬掉你的力量，让你成为他武道之路上的养料！”
“陈天玄，事已至此，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一字一句，宛如雷音灌耳，振聋发聩。
陈天玄整个人都仿佛被撕开了，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冲击，让他大脑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反驳道：“不……不可能，老师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我已经找人调查过，当年那场灭门惨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高耀文，跟老师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他如果真的要害我，又何必这么麻烦？”
那杀手闻言，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嘲弄与讥讽之意。
“陈天玄啊陈天玄，看来你对那老家伙，的确有着很深的感情。”
“但也正因如此，才恰恰说明他对你的奴役，早已入木三分。”
“其实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如果他没有任何问题的话，为什么要一直藏头露尾，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你？”
“这十年来，你在永恒之城修炼时，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一切？”
“难道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从来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
“还有，你从高耀文家里搜出的万剑图，只剩下了半张，而另外半张却至今没有下落，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你真的，从来没怀疑过那个老家伙？”
那杀手的眼睛，仿佛有着看穿人心的力量。
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误入地捅穿了陈天玄的防线，进入到了他内心深处。
他突然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没有再继续反驳了。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真的全都说中了！
“我心中的这些困扰，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所以……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过了很久很久，陈天玄才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充满痛楚。
杀手坦然道：“因为我不是别人，我根本就是你的心魔，是你最害怕也最不敢面对的自己。”
“并且你应该清楚，你所看到的一切不是什么幻觉，而是你的梦，是根据你这个人一生当中的所有经历，而构建出来的。”
“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借助你这次突破，将你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给引了出来，然后无限放大而已。”
“但，他们都是真实的，因为我就是你，我又何必骗你？”
说完，那杀手伸手，终于将脸上的面巾揭了下来。
露出了一张陈天玄无比熟悉的脸。
他自己的脸。
并不是他现在的样子，而是十年之前，年幼时的模样。
少年的脸庞，和成人的身体组成一体，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可陈天玄却感觉无比真实、亲切，像是看着镜中的自己！
事已至此，他终于解除了所有疑虑，确认了这的确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无疑！
而见状，对面的陈天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终于醒悟了。”
“那么现在，你准备好迎接自己的心魔，找回那段被遗忘的真实记忆，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