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竑等张三来到身前,看了一眼门口,犹豫片刻,这才压低了声音。
“我府上倒是缺侍卫,但目前形势不明,敌强我弱,需要韬光养晦。我要你继续在民间蛰伏,日后我或许会有重用。你愿意吗?”
赵竑轻声叮嘱,张三连连点头,不自觉面红耳赤,眉开眼笑。
“殿下放心,小人回去后,自会修身养性,蛰伏待机,等候殿下召唤。”
只要能投靠赵竑就行。至于结果如何,也只有忠人事,听天由命了。
蛰伏待机?
赵竑轻声一笑。他自己,不就是在蛰伏待机吗?
“张三,我没有看错,你是个人才。若是我赵竑有翻身的一日,必不负你!”
赵竑盯着张三,目光灼灼。
对于第一个投靠自己的人,即便是低贱的泼皮闲汉,赵竑也不吝重用。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那些个热血沸腾之人,大多是民间普通士民。至于那些权贵士大夫、既得利益之人,荣华富贵、安逸享乐之下,骨头都酥了,那有骨气。
“殿下厚恩,小人愿为殿下效力,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三跪了下来,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这一下,他的心可是放到肚子里了。
他没有选择,但也在观察赵竑,想看看对方是不是明主,希望对方不要让自己失望。
赵竑思虑周全,礼贤下士,给他的感觉,让他也是放心。
“张三,你记住了。君子藏器于身,择时而动。回去后,多读书,打熬力气,蛰伏待机吧。你要明白,世间没有捷径,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你明白吗?”
即便是有熊熊燃烧的野心,也得有才华匹配才是。
最好一切顺利,用不上那些旁门左道的伎俩,也不用图穷匕见。
“殿下所言极是。小人谨记!”
张三抱拳回道,郑重其事。
“张三,你所需的钱财,我自会让人送到。以前那些事,可是不能做了!”
赵竑说完,靠回了椅子上。
“殿下无忧,小人自然晓得!殿下,小人的名字叫张正思。小人告退!”
张三再也不敢拖延,就要告辞,却停下了脚步。
“殿下,这几日的小报上,有殿下欠账不还,被官妓私娼追债上门的消息。小人以为,是史弥远等人刻意为之。殿下当心。”
张三说完,告辞离开,赵竑眉头微皱,端起了茶杯。
正如侍卫许胜所言,那些前来要账的官妓们,确是故意为之。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泼脏水,让他颜面无存,朝野看轻。
这可真是居心叵测,防不胜防啊!
这个张三,果然不是个糊涂虫。
对了,他刚才说他的名字叫什么?张什么思?
“殿下,你真的想招纳吴文英和张三?”新笔趣阁
张三离开,李唐进了大堂,上前小声说道。
读书人吴文英给了那么多钱,泼皮闲汉张三却一文不给,殿下也会看人下菜了。
“吴文英和张三,也许没有用,也许有用得着的一天。一切都要看将来的走势。”
对吴文英的礼敬三分,就当是对宋代词人们,对妖娆宋词的一种缅怀和情怀吧。
“殿下,吴文英一个文弱书生,能有什么用?张三或许还能当死士,有些用处。要我说,那个颜春还仗义些,送了三匹好马,替咱们省了不少钱!”
李唐暗自窃喜,赵竑眉头紧锁,却想起另外一件事了。
大宋不仅民间缺马,军中更缺马,战马和骑兵,始终是悬在大宋头上的一把利剑,不知道怎样才能化解。
“你怎么知道我要用张三?”
赵竑忽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问道。
他又没有说,张三更不会说。这个李唐,他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是我猜的。要是你不用他,他就不会从后门出去。”
李唐嘿嘿一笑,故作神秘。
“他是从后门出去的?”
赵竑微微一惊。这才想起来,张三似乎也是从后门来的。
果然,此人做事,让人放心。
“殿下,张三不简单,脑子灵光,手底下也不弱。光这两点,殿下好眼力!”
李唐恭维起了赵竑。
“你李唐李黑脸能看上的人,差不了!”
赵竑哈哈一笑,回到了椅子上坐下。
高手在民间,许多人藏器于身、满腹才华,只是缺少机会而已。就像上海滩的丁力许文强们,没有机会,还不是卖梨找不到工作。
“殿下,你要用张三,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李唐在一旁斟茶,压低了声音问道。
“阴谋?别说的那么龌龊,好像我要偷鸡摸狗似的。”
赵竑不满地看着自己的侍卫。就这说话水平,语文是米国人教的吧。
“李唐,此事你知我知,不可让任何外人知道,包括许胜他们。”
赵竑郑重其事,交待起了自己的侍卫来。
有备无患,说不定到时候图穷匕见,什么招数都得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