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哗变吗?所有人,扔掉兵器,否则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程信脸色难看,忍不住开口。
“曹将军,稍安勿躁。你这样做,就不怕让众将士心寒,引起军中骚乱吗?”
这些讲武堂的愣头青,怎么敢如此强硬?
哗变?他就不担心引起军中哗变吗?
“本将秉承皇命,身负朝廷重任,经略西北边陲。谁敢造次,违抗军令,杀无赦!本将倒是要看看,谁能哗变?”
“曹将军军令,还不束手就擒!”
张中夏举起手来,高声怒吼,目光扫向了黑胖子等人。
只要曹友闻点头,他就会立刻发号施令,痛下杀手。
“孙彪、孙虎,还不赶紧扔掉兵刃,跟着瞎起哄什么?”
“杨德宏、包开,赶紧跪下。不关你二人的事!”
麻仲和王仕信心惊肉跳,赶紧一前一后大喊了起来。
他们看得清楚,曹友闻心硬如铁,绝不是闹着玩玩。
这几个蠢货,个个都是粗线条。这是讲江湖义气的地方吗?
“咣当”声响,刀枪落地,几个将领纷纷跪下,伏地不起。
大约他们也觉察到了,曹友闻眼中的杀意。
“曹将军,你这是要用强吗?”
黑胖子虽然有些心慌,但还镇得住场子。
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在乎这一点点恐吓?
“就是,有种就杀了我们,看你们能不能服众?”
“想拿兄弟们立威,我们不服!”
几个边军将领大声呐喊,继续蛊惑人心。
这么多边军将领,还有程信这个主心骨,他们还担心什么?
朝廷,可还指望着他们杀敌报国,镇守边关呢!
“曹将军,将士们一片苦心,虽然……”
“住口!退下!”
程信话音未落,曹友闻一声暴喝,猛然一挥手。
周围的军官们急奔而至,长枪猛刺,直奔十几名没有扔掉刀枪的黑胖子等人。
“啊!啊!”
枪头数面而至,黑胖子等人仓皇躲避,纷纷被枪头刺中,一时间鲜血淋漓,惨叫声哭喊声震天。
满场将士,包括程信等将领,都是看的心惊肉跳。黑胖子等人被刺的满身血窟窿,在地上抽搐呻吟,一个个血肉模糊,惨状不忍直视。
“你们……好狠……”新笔趣阁
黑胖子指着凶神恶煞的军士们,嘴里的血不断淌出。
“曹将军,饶命啊!”
“曹将军,我们都是被逼的,实属无奈啊!”
早先跪下的将领们纷纷磕头请罪,人人都变了脸色。
幸亏反应的早,不然这时候也成了死人。
“曹将军,赵春、洪仁东等人煽动哗变,死有余辜。其他人只是起哄,为其蒙蔽,还请曹将军不计前嫌,从轻发落。”
“曹将军,将领多为裹胁,并无犯上之意。请曹将军从轻发落!”
麻仲和王仕信对望一眼,纷纷走出来,单膝跪下,给熟悉的将领们求情。
这要是追究起来,不知道又要多多少尸体。
“请将军从轻发落!”
程信心惊之余,涩声说道,也是抱拳求情。
事到如今,只能是无奈、退而求其次了。
曹友闻冷冷看了看程信,片刻,才把目光移开。
要说这位程大将军没有在背后怂恿,他还真是不信。
“既然几位将军求情,就饶过你们。不过,各将领官降一级,以观后效。都给本将记住了,这是在军中,军纪森严,军法无情,千万不要再犯,否则后果自负!”
曹友闻声音冷淡,他轻轻摆了摆手,跪地求饶的将领们纷纷站起身来,一起向曹友闻行礼。
“多谢将军!”
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人人都是惊魂。
这个年轻的曹友闻,杀伐果断,果然是个狠人!
校场上的军士一片寂静,许多人脸色煞白,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切。
人狠话不多,这位利州戎司新帅杀伐果断,心硬如铁,果然不是善茬。
“将高一峰、何涛暂且收监。等陛下到了,再行发落。”
曹友闻摆摆手,两位失魂落魄的将领被压了下去。而那些被格杀的将领尸体,也被抬走,只留下一地的血污。
解决了这些骄兵悍将,接下来就是大刀阔斧,整饬边军,募兵练兵了。
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将军,利州西路,三关五州,就一万兵马,好像太少了些。就像大散关,守兵不过千余。一旦战事发生,恐怕兵力不济啊!”
王仕信忧心忡忡说道,一旁的麻仲立刻接上。
“将军,本地民兵悍勇,多有想从军报国的勇士,何不张贴榜文,让他们来军中效力?现在将士们的饷银增加,他们来军中,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些。”
“王仕信,麻仲,你二人说的没错。陛下旨意,利州两路要有十万边军,利州西路怎么也得三万之众。本将接下来,立刻安排招募边军!”
曹友闻点点头,赞赏地说道。
募兵练兵,都是整饬边军的根本,一个也不能落下。
教场高台之上,利州西路安抚使郭正孙,沔州知州高稼等一众利州西路文官,目睹曹友闻杀伐果断,都是心惊,人人惊骇无言。
看似痛快淋漓,雷霆万钧,但却是武夫横行,对大宋边塞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